我又找來三個Y型樹杈,相互交插組成支架,把提前做好的圈網狀鐵絲掛在上麵,作為隨身攜帶的偽裝網,分發給兩個女孩。
樹林稀疏的地段,遭遇同時代的人類槍手,再抱著一簇枝葉在草地上移動,很容易中槍,必須借助偽裝網,綁滿就地的植草,遮掩身體一點點爬行。
我把多年狙殺敵人摸索出的經驗,毫無保留的講解給兩個女孩。睡覺之前,傳授的偽裝知識,她們領悟多少算多少。短時間內,雖不能融會貫通,一旦實戰降臨,殘酷的射殺逼到眼前,保命是最關鍵的。
這一夜,甲板並無炸雷,這也進一步驗證侏儒野人的部落受到重創,無法再調出兵力。我抱著衝鋒槍,依在艙門挨到天亮,早晨探出小鏡片觀察甲板上,發覺一切如故。
野人屍首早已燃盡,剩一堆黑灰,船舷護欄上的雷線,沾著清涼的露珠,在微涼的晨風中偶爾抖動兩下。
拉起艙門,我站上炮台,拿起望遠鏡又觀察了四周巍峨的山壁,沒發現一絲侏儒野人的蹤跡。心裏的一塊兒石頭,總算落了地。
溪流恢複了平靜,上遊的水位一定降到正常位置,吃過池春做的早餐,我便背著武器彈藥再次蹬峰。
繚繞的白色水汽,遊蕩在山尖兒,爬上峰頂較高的一棵大樹,視線透過稀薄的煙靄眺望。濕涼的山風,吹得樹枝有些搖晃,蹲在樹上的感覺,如乘船一般。
遠處的山腳下,盆穀凹地格外寂靜,湖泊四周懸掛的巨型巢穴,燈籠似的隨風搖擺,一派蕭條廢弛的景象。看到風勢吹向盆穀凹地,我改變了沿山脈奔跑繼續去狙擊侏儒野人的戰略。
攀下高聳的山壁,回到大船甲板,我從彈藥庫搬出一架迫擊炮,擺放上船尾的木筏,又帶足了炮彈、子彈,接著就順溪流朝上遊挺進。
這次,兩個女孩與我隨行,萬一侏儒野人同時出現在兩岸山壁,一把狙擊步槍會首尾難顧。溪徑的盡頭,正是那片湖泊,木筏漂遊三個小時,才停靠在一塊兒平坦的岸邊岩麵。
我把食指入口吮濕,高舉過頭頂測試風向,山澗的過堂氣流很大,我們正處湖泊的風口。從這裏打擊侏儒部落,視野很開闊,固定好迫擊炮支架,調試彈道計算器,準備試射。
拍擊炮彈一塞滑進管膛,彈尾引擎墜撞噴爆,發出“嗖嗡”巨響,帶著厲鬼哀嚎的叫聲飛出。
兩個小丫頭,蹲在迫擊炮後捂著耳朵,她倆的耳膜稚嫩,一時無法適應這種粗獷剽悍的火藥武器。濃濃的硝煙味道,彌漫在四周。“試著習慣這種聲波的震動,嘴巴半張開,讓口腔和耳洞裏的氣流壓力均衡。”
三顆炮彈試射完畢,蘆雅和伊涼也各自找到一塊兒大石,躲在後麵執行狙擊。接下來的炮火更猛,一顆顆拍擊炮彈,猶如掄上高空中的大蘿卜,劃著拋物線鑽擊向目標。搗毀敵人村落,是傭兵營常幹的事,現在剿滅侏儒野人的部落,大同小異而已。
炮彈連續射出,並不指望它炸死多少野人,而是將敵人驚擾出巢穴,狙擊步槍自然會結果他們。湖邊林木上懸吊的幾百隻大巢穴中,兩個寶箱應該就在其中一個裏麵。否則,拍擊炮彈早讓他們睡著的巢穴變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