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ok,先休息一會。下一場拍第四幕。”馮越廣站起來揮動他印著“我是導演”四個大字的帽子衝眾人說。
片場裏各個工作人員立刻動起來,‘亂’中有序。
陸晃先到馮越廣身邊看了看剛剛拍的內容。跟馮越廣討論了接下來的幾個細節後,他走到休息處喝水看劇本了。
休息處隻有他一個人坐著。丘陽和歐陽慶等純粹來捧場的人已經都走了,陸晃以為秦觀也已經跑掉,誰料抬頭就看到他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溫和微笑。
……有點煩。
進入工作狀態的陸晃沒心思理會他,低頭繼續默念台詞。
“其實我對樓小衡的興趣威脅不到你。”秦觀彎了腰,眼神炯炯地看著他。
陸晃繼續沉默。
“你是他男朋友是吧?這種關係我避之唯恐不及,怎麼還會摻和呢。”秦觀繼續道,“我隻是想‘操’一次他而已。你不覺得他聲音很好聽麼?在‘床’上要是叫起來,啊哈~~~不得了,光這麼想我都快……”
陸晃鐵青著臉跳起來,猛地伸手卡住了秦觀的脖子。
青筋暴起的手背顯示他現在非常憤怒和‘激’動。秦觀盯著他眼神看了片刻,終於明白落在自己頸脖上的那隻手不是在開玩笑。
“開機第一天就掐死了音樂監製,不好吧?”秦觀還有跟陸晃慢騰騰說道理的空間,“會被勒令停拍,會撤資,會……”
“把樓小衡從你腦子裏刪除。”
陸晃的聲線壓得極低,仿佛從身體內部硬生生擠出來的‘陰’暗命令有著壓倒‘性’的力量,讓人畏懼進而服從。
但秦觀卻皺起眉頭,似笑非笑。
正疑‘惑’著,他開口了:“沒錯了,樓小衡是在你下麵的。怎麼問他都不肯說,不過我現在可以確定。”
陸晃:“……”
這人是有問題嗎?說那些話僅僅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你也不錯,真的……我是都無所謂,被壓也好壓人也好,隻要爽就行了。”秦觀聲音都顫了,“別碰我了,你看我下麵也……”
陸晃迅速丟開他,轉身抓起‘毛’巾擦手。身後秦觀哈哈大笑,陸晃惱得眉頭緊皺,但麵對一個蛇‘精’病……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告別導演和譚遼之後回到車上的秦觀還是沒能平靜。他的手腕很疼,最後被陸晃拖出片場的時候陸晃力氣太大,秦觀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骨裂的地方也許又裂開了。
秦觀的手沒法掌握方向盤,隻好先靠著椅背休息。
一休息就會想起丘陽吃東西時紅潤的嘴‘唇’和吞咽食物時上下微動的喉頭。於是自然還有他曾袒‘露’在自己麵前的完美軀體,以及他盛氣淩人俯視自己的眼神。
秦觀把外套搭在大‘腿’上,在外套下拉開了‘褲’鏈。
還有在洗手間裏偶然遇到的樓小衡。長得真是好看,好看中又帶著一些難以馴服的桀驁,實在太符合秦觀的口味。
一時間遇上了那麼多個鮮活漂亮又好味的人,秦觀不免有些選擇太多反而不知道該選什麼的困‘惑’。他‘摸’了一會兒,又恍惚想起方才陸晃死盯著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太強勢了,秦觀真的差點就軟在他手裏。
可怕……真是可怕……
秦觀低喘著,帶著點愉悅心想:要是三個都能被自己吃下去,也算是人生某種程度的圓滿。
車窗外暖陽和煦,秦觀擦了手,百無聊賴地盯著兩隻在樹枝上躍來躍去、相互求歡的鳥兒。
他眼神有些空虛,腦袋裏卻開始冒出一些怪異但頗有衝擊力的旋律。
手忙腳‘亂’地拿出紙筆,秦觀一邊忍著手腕的劇痛,一邊飛快地寫下譜子。
一定要告訴那三個人這首曲子靈感的來源。秦觀快樂地想。
另一邊廂,陸晃沉著臉給樓小衡發信息。
我見到那個叫秦觀的了。
對吧,就是個蛇‘精’病吧。樓小衡很快回複。
陸晃依舊沉著臉,飛快打字:死基佬,少理會他。
接到信息的樓小衡‘抽’‘抽’嘴角:你說誰呢這是。
晚上幾點到?陸晃又問。
樓小衡抬頭看看四周走來走去的醫生護士,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陸晃實話實話。
今晚回不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