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陽在走廊上打完電話,兩人在會場的入口碰上了。
“碰到個變態。”樓小衡一方麵覺得反感,一方麵又覺得新鮮:說不定以後自己有機會飾演個變態呢,現在當做*標本看兩眼也是一種經曆。
丘陽抬頭從他背後看去,正好看到有個高大男人走出洗手間,背對著兩人走進了另一個入口。
他轉頭十分憐憫地拍拍樓小衡肩膀:“被看光了是嗎?”
樓小衡:“……你在幸災樂禍我聽得出來好嗎?”
“嘖嘖嘖。樓小衡啊,能被秦觀看上說明你不簡單。”丘陽挑挑眉,“他的口味出了名的挑。”
樓小衡:“……所以他特麼究竟是誰?!”
音樂製作人秦觀不在樓小衡的麵部記憶譜係裏很正常,他和樓小衡所在的領域是完全不同的。
今年三十出頭的秦觀已經是圈中赫赫有名的製作大手,他捧出來的歌手沒有一個不紅,他監製的唱片沒有一張不火。珍貴的是,他並不因為自己名氣大而忽略質量,每一個歌手、每一張唱片都令人驚豔。
和他名氣相當的是他挑人標準的苛刻。若沒有一張足夠漂亮的臉,那就得有一副足夠漂亮的嗓子:前者可以在秦觀床上常駐大約三四個月,後者卻能從秦觀手裏走出去,在樂壇穩步上升。很難說那一點更吸引人,畢竟就算沒有才華,能在秦大製作身邊流連一段時間,獲得的資源也絕對不糟。
丘陽和秦觀有過幾麵之緣。
丘陽長得好是公認的,身材、眉目、氣質,沒有一處不打眼。但偏偏很奇怪,秦觀對丘陽完全沒有興趣,這讓丘陽很失望:當時他還沒有現在那樣穩重,早聽身邊人說過秦觀怎樣怎樣荒.『淫』,巴不得對方青睞自己,好下下對方麵子。幾次會麵都和工作有關,秦觀對丘陽的興趣還比不上放他麵前的一杯黃酒。
秦觀是男女不忌的,隻要人長得好他全都有興趣。久而久之,圈中想巴結他的小鮮肉小美人都恨不得在秦觀麵前『露』一把臉,而對這種事情敬而遠之的人則連和秦觀在路上碰麵都覺得後怕。
“他手段多得很,看中的人沒有一個到不了手的。”丘陽告訴樓小衡一個八卦:去年有個選秀節目的選手和秦觀在洗手間裏遇上,秦觀一雙毒辣眼睛立刻看出那男孩也是此道中人,兩人幾句話下來,就在隔間裏熱火朝天扯褲子。扯到一半秦觀突然發現那孩子腹部有一道小刀疤,一問才知道是闌尾手術留下來的痕跡。秦觀立刻穿好衣服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隨後他在後台對那男孩的經紀人沒頭沒腦說了句——不完美,沒資格晉級。
樓小衡:“……臥槽。”
這種蛇精病都能成為著名製作人……樓小衡對他製作出來的東西不禁產生了微妙興趣。
兩人回到會場落座,剛好準備頒發最佳新人獎。
主持人還在台上說冷笑話,大屏幕上開始閃現六個提名者的姓名和劇名。播放到樓小衡的時候他總算放心:這個剪輯還是蠻好的,尤其選取了鄭陵和華雪洲最後道別的那一幕,特別動人。樓小衡自己也覺得那一幕演得很好,心裏很自得麵上卻維持著冷靜自持的微笑禮貌地鼓掌。
“嗯?那個誰怎麼不見了?”丘陽一直很放鬆地幫樓小衡偵查敵情,這時指指兩人左前方空了一個的位置。原先那裏坐著的正是最佳新人獎得主呼聲最高的那個演員。
樓小衡掃了一眼,心想估計在補妝,直接從後台就上去了吧。這時劉芸側過頭來跟他說話,樓小衡客氣表示自己並不緊張。
一來二往,提名者片段已經播放結束,主持人和嘉賓誇張地舉起手裏的金『色』信封。
丘陽轉頭衝樓小衡說:“他不會走了吧?”
“我怎麼知道。”
“他走了你就有機會拿獎了。”丘陽眼裏帶著笑意。
樓小衡覺得他神情有些怪異,想到現在周圍都是人,眨眨眼低聲說:“你聲音小點,我沒你臉皮那麼……”
——“樓小衡,《春月秋時》!”
突然拔高的聲音從四周響起,樓小衡腦袋一空,竟在打過來的刺目燈光裏呆了。
麵前丘陽終於大笑出聲,用力拍拍他肩。“去啊!領獎了!”
眼前燈光太強烈,樓小衡被丘陽拉著站起來,和前後左右認識不認識的人擁抱,又被坐在周圍的劇組同僚們推了出去。他隱約還聽到坐在不遠處的向銳大吼了一聲好,但耳朵裏各種雜音太多了,他根本分不清楚有多少人在跟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