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少主在消失之前曾給我們提前告之,他如有意外,我們全部人必須聽候詩如畫姑娘調遣。”潶飺一閃落在竡謁身邊,滿頭的白發隨著他身形而飄揚,紫色的眸光裏同樣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詩如畫怔然,她到現在還搞不明白狀況,蒆慯菫消失?
“他出了什麼事情?為何不見他人影?”詩如畫急忙問,就算蒆慯菫曾做過對都城府不好的事情,但,單從個人角度來看,他並沒有傷害到自己,反而幾次相救,這也就表明他的人並沒有太過於極端。
竡謁和潶飺齊齊搖頭,神色有些黯然,竡謁歎口氣道:
“不知道,少主消失好幾天不見蹤影,我們這幾天查過周圍一切都沒有發現少主蹤影。”
“怎麼會這樣?”詩如畫低喃,眉頭微微鎖起。
“姑娘,有一人知道蒆慯菫去了哪裏?”不知何時,鮫人棽迌的身影出現在黑夜中,她踏著寒露而來,緩緩走到詩如畫麵前,瞧著對方安然無恙,小臉綻放迷人笑容。
見是棽迌,詩如畫緊縮的眉心也鬆緩下來,柔聲問道:
“棽迌,你嘴中知道蒆慯菫消失的人是誰?”
“赫長老,姑娘,有一天晚上我無意間發現蒆慯菫進入赫長老修煉的大殿,就再也沒出來。”
“赫長老?他又在搞什麼?”詩如畫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冷,蹙起眉心,眼光,望向遠方。
“看來,我該找赫長老好好談談了。”說完,詩如畫幽幽歎息,一股心萃無力之感湧上心頭。
漆黑的大殿內,偶爾,會亮起點點光明,仿佛感覺到詩如畫早晚要來,赫長老一直站在窗前靜靜等候。
厚重的殿門緩緩開啟,一道道燭火的光亮射進大殿,隨之而來的是詩如畫,她舉步邁入,冷目靜靜凝視昏暗的大殿,一眼看見站在窗前的赫長老,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盯著他,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
“丫頭,你來了!”
“是,我來了!帶著疑問來的。”走到赫長老後麵,站定,望著對方略顯蒼老和佝僂的後背,詩如畫保持沉默。
“哎,我知道你會來,也知道你問什麼。”赫長老低身咳嗽幾聲,眉頭的皺紋顯而易見的堆積成山,一股死灰般的氣息從他身上劃過。
眼前的赫長老給詩如畫一種感覺,就是行將朽木的感覺,是樹到枯死的感覺。
“既然赫長老知道我要問什麼,就請給我答案。”詩如畫不為所動,依然冷冷盯著對方,淡淡的說著。
赫長老轉身抬起沉重的頭顱,黯淡的眼神落在詩如畫身上,複又咳嗽幾聲,身子也隨著咳嗽劇烈顫抖起來,仿佛脆弱的枯枝,被風一吹,便破裂開來,隨風而去。
這樣的赫長老令詩如畫微微皺眉,但也沒開口說出安慰的話,有些人,走的路,是所有人不明白的,就像赫長老走的路,饒是她詩如畫聰明絕頂也看不透。
“丫頭,你答應對方覆滅所有狼族,用狼族的血化掉黑狼一族千年的怨氣。”
詩如畫挑眉,不訝異對方知道這件事情,便開口:
“是,隻要能夠救出赫離蕘,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死犧牲掉我的命。”
“嗬嗬嗬......。好,好啊...。黑狼一族沒有失望,你真的是黑狼一族的希望,怪不得,千年前他力排眾議要留下你,沒有像雪族和鮫人那般長老趕盡殺絕。”
沒等詩如畫說話,赫長老又接著說下去:
“我知道你要問蒆慯菫去了哪裏,放心,他沒有事,隻不過,他要為千年前雪族長老所做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傷不了筋骨。”
望著他,詩如畫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微微挑眉,凝視對方:
“赫長老,你到底是什麼人?”
“嗬嗬嗬.....我到底是什麼人....丫頭,不必深究我是什麼人,你隻要知道,局布置到今天,該有個結果了,想必你也累了,我也累了,大家都累,是該歇歇了。”赫長老歎息一聲,轉身又看向窗外點點星光的夜空,長歎一聲。
“這世界上論無辜最屬黑狼一族,你要做,就大膽去做,那是他們欠黑狼一族的。”
“欠的,終究要還的!”赫長老又距離咳嗽起來,一股鮮血從嘴角湧了出來,赫長老淒然的望著掌心鮮血,苦澀一笑,瞧瞧收起,站直稍有佝僂的後背,隨後,緩緩閉上眼睛,再無半點生息,唯有嘴角帶著安心的笑容。
他,赫長老,扶持赫離蕘千年,終究走完最後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