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置身死寂的空間內,你會是什麼感覺?當你置身有人卻如死人一般的空間內又會是什麼感覺?
壓抑?恐慌?懼怕?還有一絲絲退縮?這些情緒混合在一起推動你顫抖而退怯的心。
詩如畫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大殿內,仿佛置身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大殿四角淩空矗立四座燈塔,塔內的鮫人膏脂依然在燃燒著,點亮漆黑如墨的大殿。
穿梭的宮女宮裳漂浮,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放置鮮美水果,她們姿態優美,容顏絕色,本來令人熱血沸騰的景色卻被她們沒有呼吸的胸口而淹沒。
她們就是那樣站立在大殿內,每個人站立的姿勢都不痛,好像在行走中被定格,眼中,沒有恐懼,沒有慌亂,隻有參加宴會的喜悅與驕傲。
跳舞的歌女依然保持著同樣姿勢,不動,衣衫被大殿窗戶吹進來的風吹起,漂浮,人卻如蠟像般站立,他們都是在同一瞬間被定格,所有人都維持著當時所進行的動作。
詩如畫、颸繇琊和窮奇的心情很沉重,很壓抑,壓抑不足以體現他們此刻的心情,心頭好像被堵住一般,很憋悶,喘息也很困難,臉色沉的似水,沒有一點表情。
眼前一幕幕情形撞擊著他們脆弱敏感的心,手不知何時已經攥緊,手心冒汗,一如他們被汗濕透的後背,被寒風一吃,涼颼颼的,就像進入修羅地獄一般,能令整個人處於精神恍惚境地。
沒有主人,沒有賓客,應該是開宴前的準備,詩如畫穿過一個一個人,低聲道:
“窮奇,你說,對這裏有一股熟悉感?現在還有嗎?”
窮奇重重點頭,深邃冷漠的目光望向前方,前方是主人端坐之地,他皺著眉頭低聲道:
“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隻不過過了千年再加上法身剛剛恢複,有些東西還很模糊,沒有全部恢複千年前的記憶,但不管如何,這裏,我很熟悉,應該是我來過。”
“來過?這麼說,你也是這裏其中一員?”颸繇琊穿過幾名宮女,幾步走到前方,九層台階蔓延而上,那裏,仿佛,曾有一人霸主天下。
因為,在台上端坐首位的地方,散發著俾睨天下的氣勢,雖然很淡,但三人依然能感覺到那股微凜天下的氣息。
詩如畫抬起手剛想碰觸台上的雕欄扶梯,可想到後果又黯然的收回手,輕輕歎息幾聲,目光穿過側麵,那裏是去後麵的長廊,蔓延而綿長,依然是燈塔淩空而立,照亮漆黑的長廊。
“說不準,但是,我感覺,我對這裏很親切,沒有敵意。”窮奇喘口氣,閉上眼睛,默默感受台上那縷若有若無的氣息。
驀地,詩如畫凝眸看向台上,她發現,那縷若有若無的氣息竟然眨眼間實質化,漸漸彙聚成一縷黑色的光芒,在空氣中繚繞,跳躍,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她眼睜睜看著那縷黑色光芒撲向窮奇,眨眼間消失在窮奇體內。
窮奇猛的睜開眼睛,呼出一口長氣,臉色變得甚是難看,握緊的拳頭更是嘎嘎脆響。
“怎麼了?是不是那縷黑色光芒帶給你什麼信息?”詩如畫看著他,凝眸輕問。
窮奇緩口氣,臉色一陣扭曲,還浮現一絲絲猙獰,好似在消化黑色光芒帶給他的信息。
詩如畫和颸繇琊沉默,靜等結果,不到片刻,窮奇才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身體後退一步,悲戚的眼神令詩如畫和颸繇琊臉色驟變,急忙掠到他身邊,兩隻手分別撫上窮奇手臂。
“窮奇,到底怎麼了?”颸繇琊焦急的問道。
窮奇閉眼,壓下心底的痛還有濃重的殺機,劇烈起伏的胸膛漸漸恢複平靜,再睜開眼時,被一片平靜取代,他掀唇,扯動略微僵硬的嘴角,開口:
“這裏竟然是黑狼一族的族地,怪不得我總覺得很熟悉,原來,千年前,我曾與這裏的黑狼之主是好友。”
詩如畫和颸繇琊訝然的挑眉,這裏竟然是黑狼一族的族地,那豈不是說,這裏是屬於赫離蕘的族地。
在詩如畫醒來的時候,赫長老已經把赫離蕘來曆原原本本說給幾人聽,他們都很驚訝赫離蕘的家族竟然是千年前狼族巔峰的存在,隻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幾大狼族聯手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