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離蕘,可是你讓我換衣服的,別說反悔的話。”黑袍女子嘻嘻一笑,嬌嫩的臉上蕩漾著戲謔的玩味。
扔掉手中的比,赫離蕘幾步走到黑袍女子身邊,卻見他撩起床榻上擺好的紅袍很溫柔的為她穿上,他的唇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不脫衣服,我都忍不住要你,何況你脫衣服,如畫,趁我還有克製力的時候,快離開這裏。”
詩如畫驚駭的捂住嘴,她不敢相信,那個黑袍女子也叫詩如畫,難道,她真的是自己身體內的另一個她嗎?詩如畫不想再看下去,猛的打開門衝了出去,她像瘋子一般奔跑在竹林間,寒風吹起她白色的裙擺,就像風中的落葉,單薄而纖弱,容易受傷。
可是,還沒等停住腳步,腦海中又浮現畫麵,她怔怔的看過去。
紅袍女子正端坐在石桌旁,一手托著香腮嘟著小嘴無奈的看著對麵為她布置菜肴的赫離蕘,男人的臉很沉靜,也很淡漠,可以說毫無表情,卻在抬頭看向紅袍女子瞬間,眼底,浮現一絲絲溫柔的笑意,就像明媚的陽光照亮黑暗的一角。
“赫離蕘,非得讓我吃這些東西嗎?我不想吃,我想喝血。”
“如果你不想再被我禁足,你可以試試挑戰我的耐性。”赫離蕘冷淡的說著,隨手夾起一塊肉遞到紅袍女子唇邊。
“嚐嚐,很好吃!”
紅袍女子微微張開小嘴,一口咬下,大口大口嚼了起來,順著嘴角流下一絲絲油漬,隨後她抬手就擦去。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要有淑女的風範。”赫離蕘冷冷掃她一眼,一碗散發著香氣的米飯放在她麵前。
“你管我,我喜歡這樣。”紅袍女子嬌蠻的說著,在詩如畫吃驚中抬手抓了一把米飯塞進嘴裏,對麵的赫離蕘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握著筷子的手瞬間變得僵硬,唇角不自覺的抽動。
忽然,他起身跨到紅袍女子身邊,在對方呆愣間一把拽起她,皺著眉頭擦去她滿臉的飯粒,無奈的歎息。
“你要學會做人的一切事情!”紅袍女子怔然的望著他,眼底,野蠻的凶狠漸漸消散。
詩如畫不想再看這些畫麵,踉蹌著腳步離開這裏,她的臉上不知何時掛滿了淚水,看著那些畫麵,她覺得好心酸,好痛苦,仿佛失去什麼,心裏空空的,她跑了起來,淚水被風吹的飄落,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度。
都城府的範圍很廣,她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她就像縮殼的烏龜想要逃避一切,可是,腦海中的畫麵仿佛在折騰她一樣,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放,折磨著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望著聳入高雲的城牆,淚水模糊她雙眼,疲憊的靠著城牆,她頹然放棄奔跑,逃離,抬頭凝視明媚的天空,蔚藍的天空,雪白的白雲,緩緩漂浮著,偶爾,會飛過一些奇形怪狀的鳥兒,自由自在的暢遊,她深吸口氣,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想要逃離卻被折斷翅膀。
忽然,腦海中畫麵一轉,就見紅袍女子飛舞在城牆上,她怔怔看過去,卻感覺不到絲毫驚訝。
城牆上,紅袍女子展開雙臂仰頭高呼,城牆下,一大群下人心驚膽顫的呼喚著,就怕城主大人寵愛的女人有個三長兩短。
“姑娘,你快下來吧,再不下來,這些下人自殺的心都有了。”不知何時,夜修大人背著手走到城牆下,無奈的看著那個不顧危險的紅袍女子。
“我不下去,誰叫赫離蕘整天忙都不帶我出去,也不允許我自己出去,他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哼,打死我都不下去。”紅袍女子站在城牆上,手攏起來大聲喊著,風,掀起她衣衫飄飄的紅裙,飛揚的黑發淩亂的狂舞著。
一道身影掠過,帶起清冷的寒氣,赫離蕘出現在她身邊,揮手示意城牆下的夜修和下人全部退下,夜修提著的心才落下來,帶著一大群下人離開這裏。
詩如畫也抬頭看著城牆上那對男女,隻見紅袍女子在城牆上跳躍幾下,隨後俏皮的歪著頭,背負著小手,洋洋得意的呲牙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