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離開廂房直接向海皇颸繇琊的院落走去,踏在月色下,寒風依然吹散不掉她心中的疑惑,還沒等她走到颸繇琊院落門口,就見一身藍袍的颸繇琊閃現出來,左耳明亮的耳鑽閃爍著迷人的光彩,詩如畫眯眼,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上前道:
“颸繇琊,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感受到你的氣息,所以出來迎接你,如畫,這麼晚了不休息做什麼來我這裏?”颸繇琊溫柔笑著道,隨後,明亮帶著溫柔的目光望向遠方漆黑之處,唇角,很自然的勾起來,眼底閃過戲謔,妖頡啊妖頡,明明很關心如畫卻把自己強製壓在一角,這樣的你與千年前比起來差的遠了。
“颸繇琊,這千年之間,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不要騙我。”詩如畫急切的說著,沒看到颸繇琊凝滯在唇邊的笑意,他目光一閃,解下披風係在詩如畫身上,淡淡的問道:
“如畫,怎麼想問這些?”
“我的後背,為何會中附魂蝕骨術,這明明是鮫人的禁術。”
颸繇琊心中咯噔一下,這才想起以前的詩如畫曾中過附魂蝕骨術,後來雖然被赫離蕘壓製下去,隱伏起來,但誰也說不準何時會複發,本來他決定給除掉的,可是,時間長了就給忘記了,今天倒是被詩如畫給發現。
“還有,你們是不是瞞我什麼,為何我感覺你們怪怪的,而且,我每晚睡夢中,總是夢見另一個我自己,不同的我自己,她總是試圖掌控我,還有一個與妖頡一樣的男人,雖然他與妖頡長的一模一樣,但我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妖頡,他是誰?告訴我。”詩如畫一把抓住颸繇琊的手,焦急的低聲喊道。
颸繇琊歎息一聲,緩緩抽出被她握著的手,輕輕的安慰她道:
“如畫,那隻是夢,做夢而已,你不要多想,還有你後背上的附魂蝕骨術,是你在沉睡中被鮫人下的禁術,他們是為了要挾我,不想再讓我與狼族之人交往。”颸繇琊隻有撒謊,不撒謊實話實說就會被黑暗中監視的男人撕裂,而且,他自己也不忍受詩如畫再一次受到傷害。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夢中的情景感覺那麼真實,就像現實中發生的一樣。”詩如畫神色落寞,喃喃自語。
看著她憔悴的容顏,颸繇琊心底劃過一抹心疼,看了一眼黑暗中站立的人影,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怒火,你的人明明就在,卻假裝看不到如畫的傷心落寞,依然冷漠的注視一切,妖頡,你的心太狠了,想到這裏,颸繇琊牽起詩如畫冰涼的小手,溫柔的道:
“如畫,我送你回去,明天天涼我會設法除去你後背上的附魂蝕骨術,不讓它再傷害你。”
“你現在法力盡失,照顧自己還來不及呢,我怎麼忍心再讓你受到傷害。”詩如畫牽強一笑,便任由颸繇琊牽著小手向自己所居的院落走去。
“颸繇琊,我母親,她好嗎?”
行走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颸繇琊想起陰間的孟婆,那個一直為自己贖罪等候女兒歸來的孟婆,心中歎息,嘴上卻安慰著對方:
“她很好,在你陷入沉睡後,你母親也知道自己錯了,遠離塵世,不知道雲遊到哪裏去了。”
“是嗎?隻要母親安好,我便放心了,雖然千年前她不喜我和妖頡在一起,但她畢竟是我母親,恨不起來。”詩如畫柔柔一笑,唇邊的笑令颸繇琊心神一陣恍惚,眼前忽然浮現以前的詩如畫,時而溫柔時而調皮時而暴怒時而冷漠時而殘酷的詩如畫,如果知道孟婆是她的母親,又作何想法?颸繇琊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猜不透以前詩如畫的想法。
兩種性格不相同的人如何能進行比較,雖然她們共用一個身體!
“如畫,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你要好好調養身體,懂嗎?”
“我也想,可是,夢中的一切令我害怕,恐慌,另一個我是那麼的恐怖凶殘,如果被妖頡知道是不是不會喜歡我了,颸繇琊,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妖頡對我若即若離的,不如千年前的感情。”詩如畫抬起頭凝視颸繇琊,期盼對方能給予她安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