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停住腳步,目光冷凝,盯著前方,一道身影從黑暗之處走了出來,詩如畫藏好名單,背負雙手全身戒備。
驦飛炎看著前方獨立風中的紅衣女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隨後又很好的掩藏,都城府裏誰都知道,紅衣女子詩如畫是城主大人最在意的女子,位置比起失蹤已久的大夫人和已死去的二夫人高了不止一點,現在,府裏誰都知道,唯一說得算的就是眼前這位看似冷漠而又嬌憨的女子,想到這裏,他疾步上前,躬身:
“屬下驦飛炎見過詩姑娘,這麼晚了,詩姑娘還沒休息。”
詩如畫挑眉,看著眼前這位英俊而又帶著柔和笑意的男子,他是府裏守衛都城的侍衛頭領。
“驦頭領,這麼晚了還在巡邏。”
“是,城主大人臨離開之前,交代屬下務必要保護好都城府的安全,守護好詩姑娘的安全。”
“是嗎?既然這樣,真是辛苦驦頭領了,明兒個中午在前廳設宴,我決定宴請各位有功之臣,驦頭領到時候可要準時參加,千萬不要叫我失望。”意識帶笑的道。
看著她臉上明媚如花的笑顏,驦飛炎平和的心無來由的一顫,英俊的臉也微微泛紅,辛虧是晚上,一切變化都掩藏在黑暗之中。
“多謝姑娘體恤之情,明天中午驦飛炎定會參加。”極力壓抑心中泛起的喜悅,驦飛炎平淡的道。
“好,你去忙吧!”詩如畫微微一笑,舉步離開,嬌小纖細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的夜色之中,望著那一抹倩影,驦飛炎幽幽歎息。
琉璃金塔內,赫離蕘依然站在畫前,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眼裏的柔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不知何時,夜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低聲稟報:
“大人,詩姑娘製服了袶姰,明天中午在前廳設宴,宴請守護都城的各個將領。”
終於,赫離蕘的眸光起了變化,在柔和之中多了一抹讚賞,唇邊,也劃起一道優美的弧度,笑意浮現,令他冷硬的臉柔和起來。
“如畫,該試著自己成長了!”
“大人,屬下怕詩姑娘應付不過來,要不屬下派....”還沒等夜修說完,赫離蕘抬手阻止,冷冷的開口,雖然他唇邊帶著笑,可他的聲音依然冰冷無情。
“被保護太好的雛鷹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夜修,如畫,她應該是屬於天空的,自由自在的,可惜,她被愛束縛在都城府,那麼,她就要學會承受,學會殘酷,雖然,她已很殘酷,但還不夠,我要她長大,變得能夠獨當一麵,變得在都城府內有她自己的人,這樣,等我走的時候,她有能夠活下去的勇氣,有能夠守護都城府的能力。”
“大人.....。。”夜修的目光變了,變的悲戚,抿緊的唇也顫了起來。
“夜修,什麼都不必說,一切,早在千年前他們已經策劃好,而我,也在按著他們策劃好的在走,其實,這也是我的目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知道,我失去記憶的部分,哪怕最後粉身碎骨。”赫離蕘的目光便的冷硬如刀,閃爍著寒光。
“大人,我們可以製服赫長老逼他說出一切。”夜修有些激動的踏前一步,眼底,浮現一絲水霧。
“沒用的,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現在,他也無能為力,夜修,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不測,你們幾人就跟隨如畫,替我,保護好她,不能令她有任何傷害,哪怕一點也不行。”說到最後,他的眸光已變得冷漠無情,鋒銳。
“是,大人!屬下等會用命來守護詩姑娘。”夜修悲澀的低垂下頭,落在身子兩側的手狠狠攥緊,指甲扣進肉裏而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夜已深沉,寒風吹拂,掀起一層層落葉,盤旋在半空,寒風吹過,發出嗚嗚嘯聲,令漆黑寂靜的也多了一抹淒涼。
詩如畫坐在床邊,手中,緊緊的捏著名單,她的眸光很冷,也很亮,閃耀著比星星還亮的光芒。
腳步聲在廂房門口輕輕響起,鮫人棽迌出現在門口,直接走到詩如畫身邊,見她一夜沒合的雙眼,心裏疼惜浮現,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聲道:
“姑娘,天大的事,也要休息,否則身子會受不了的。”
詩如畫看向棽迌,這個唯一沒有背叛她的人,冰冷的眼浮現一絲絲淡淡的笑意。
“我不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擔心你,城主大人不在,一切事情都落在你肩上,我怕你承受不住。”棽迌心疼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