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婆婆的死對於是詩如畫來說是錐心徹骨的痛,在剛來都城府時,是魈婆婆暗地裏安慰她,慈祥親和的包容她,可如今,眨眼間,魈婆婆活生生死在她麵前,叫她如何不痛,如何不恨,恨意令她眸底的紅光更深更亮,她抱著魈婆婆的軀體,緊緊的抱在懷裏,如果不是颸繇琊一雙充滿力量充滿溫暖的手落在她肩上,她的思緒依然沉寂在死亡的悲傷之中。
“如畫,人既然已經走了,你再悲傷也徒奈何,還是解決眼前的危急吧。”
緩緩放下漸漸變得僵硬的魈婆婆,詩如畫起身,擦去臉上冰涼的淚水,抬眸看向竹林黑暗之處,那裏,殺機四伏,隱藏著她不知道的陰險。
“颸繇琊,你不該趟都城府的渾水,狼族是要覆滅都城府。”詩如畫緊咬著嬌唇,冰冷的紅眸閃動著凜人的殺機。
颸繇琊望著那一方側臉,嬌嫩的肌膚在柔和而朦朧的月光下,浮動著迷人的光澤,而那渾身散發著殺機的氣息卻也令人退避三舍,他的唇邊,劃過溫暖的笑意,抬手,想要拂開詩如畫臉側淩亂漂浮的發絲,卻在半空又收了回來,眼底,浮現淡淡的蕭瑟,隨後在詩如畫冰寒的意識中隱沒。
“今晚,都城府注定血流成河!”
“如畫,都城府到底有什麼東西讓狼族的人窺竊?”颸繇琊不解的問,他不明白,千年前,狼族的人都是一家,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們反目成仇。
詩如畫也是疑惑的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從在叢林中遭遇到那個狼族少主後,一切事情都好像變了,赫離蕘回來後也整天不見人影,問過夜修等人,他們你卻告之,府裏,不久將來要發生大事。
原來,狼族的人連夜偷襲都城府就是夜修口中所謂的大事,可惜,她依然不明白,在這都城府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令狼族的人不放棄,還有,他們的目的之一好像也要抓走她?難道,她與這都城府中他們想要的東西有關聯嗎?
抬眸,冰冷的紅眸落在被竹林隔開的大殿那邊,忽然,她目光凝滯片刻,又掀起嗜血的殺機,遠方黑暗之處,掠過幾道人影,他們去的方向儼然是琉璃金塔的方向,詩如畫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颸繇琊望向她離去的方向,眉頭不僅微微皺起,轉眸看向竹林另一邊的大殿,沉思片刻便追向詩如畫,他不能令詩如畫出任何差錯,這也是赫離蕘連夜給他傳遞信息來都城府的原因之一。
在他們二人消失不久,一襲黃袍的蒆慯菫閃現在竹林之中,飄揚的白發在空中飛舞,陰騭邪氣的眸光深深凝視著竹林那邊的大殿,唇邊,掀起一道邪氣的弧度,都城府的老太爺,沒想到,最終你還是逃不過狼族的逼迫,我就不相信你能守住那個不讓人知道的秘密能有多久?他身邊光芒一閃,兩道人影出現,其中一人竟然是笝黎,隻見她眸光流轉間冰冷乍現,盯著竹林對麵的大殿,低聲道:
“主人,那個大殿屬下偵察過好幾次,都被裏麵的老太爺擊退,不過,屬下有一次發現,赫離蕘的護衛貀篸曾抓過幾個人進入大殿,其後之事屬下沒探到。”
“你可曾被詩如畫發現足絲馬跡?”蒆慯菫盯著大殿方向,淡淡的問,他的聲音雖然很淡,卻充滿了肅殺,平靜而柔和的肅殺,令笝黎的心一顫,趕緊低頭,落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攥緊。
“不,不曾,屬下每次探查大殿都是在詩姑娘熟睡之時。”她沒敢告訴蒆慯菫,她曾被詩如畫發現打傷之事,因為那次,她險些被詩如畫抓到發現,幸虧她遮住了臉。
蒆慯菫又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大殿的方向,這時,他另一側的身影低聲道:
“蒆少主,別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這人態度很恭歉,但,閃動的眸光卻充滿著趾高氣昂,有著不可一世的勢頭,這一點,令蒆慯菫嗤然,嘲弄的目光透過黑夜落在此人身上,邪邪一笑,道:
“酋長老,你放心,我的目的就是想得到詩如畫,至於其他,依然屬於你們狼族,不對,應該是屬於你酋長老所侍奉的主子。”
酋長老臉色微變,氣惱蒆慯菫調侃卻邪氣的語氣,不過為了二少爺的大業,他也隻能忍氣吞聲,先順了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