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詩如畫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看到的就是懸崖邊緣上赫離蕘與相柳對峙的局麵,她眨眨眼睛,不明白他們為何拔刀相向,尤其是相柳盯著赫離蕘的目光充滿了仇視和殺機,她翻身而起,看向四周,瀑布之水轟隆轟隆作響,濺起千萬朵浪花,迎麵撲來一陣清爽。
見詩如畫醒來,赫離蕘飛身而起落在詩如畫身邊,沉聲問:
“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詩如畫搖搖頭,不解他為何這樣問,便用意識詢問:
“我怎麼了?你為何與相柳對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令赫離蕘冷硬的臉龐微露一絲笑意,摸著她嬌嫩卻有些冰涼的臉蛋,淡淡的道:
“出了陰間之門你變昏倒,而相柳得知我們去過陰間,他怕那個他所喜歡的女子有所意外才找我對峙,不過,那個女子真的不在我手裏,而是在幽冥手裏,但,我們從陰間之門出來後便不知何原因各自分開,到現在我還沒有他消息。”
詩如畫微微皺眉,起身,望著懸崖邊緣上的相柳,想到自己曾答應相柳會好好保護那個女子,誰會知道在陰間栽了跟頭,不知道和詩如綠重疊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否完好,想到這裏,她掠身飛起落在懸崖上,麵對相柳,意識輕聲道:
“相柳,你不必著急,與詩如綠融合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不會出什麼大事,而且,她也沒有落在陰間,如果你真的怕出事,可去幽都尋找幽冥,他是我們的朋友,定會告訴你一切。”詩如畫善意的提醒對方,自從她離開都廣之野後,便一直沒看見相柳,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裏?
相柳陰暗的眸光盯著詩如畫,隨後看向赫離蕘,厲聲道:
“當初,我留下保護你就是為了綠兒,如今,綠兒已經離開你身體,她當時曾說過,離開你的身體就不會存活,現在,你讓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相柳,難道我還會為了一個靈魂而破壞你我之間的約定,還是,我詩如畫本就是殘酷的人,硬要為難一個靈魂?”詩如畫的意識也硬了起來,對於相柳的心情她理解但不會接受,明明受害的人是大家,為何要把這個責任推到她身上,況且,她也是九死一生才從陰間出來,一個無關緊要的靈魂,難道還要她賠命不成。
相柳咬牙,銳利的眼睛閃爍著寒芒,就像毒蛇的眼睛,流轉著噬人的怨毒。
“我回去幽都,但願如你所說,如果她出了意外,我會水淹都城,讓你們所有人為她陪葬。”陰冷的話令赫離蕘起來殺心,身形一晃移到詩如畫身邊,冷漠的盯著相柳,冷聲道:
“你會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相柳冷哼一聲,旋身掠起消失在原地。
詩如畫歎息一聲,望著遠處綿延起伏的群山,心,忽來的一絲疲倦,嬌豔美麗的臉龐上布滿淡淡的憂愁,赫離蕘拉住她有些冰涼的小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輕輕摟她入懷,輕柔的嗓音令詩如畫飄忽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如畫,走吧,我們回都城府。”
詩如畫點點頭,隨即意識輕輕問:
“赫離蕘,蒆慯菫、幽冥和颸繇琊他們呢?”
赫離蕘搖頭,眉宇微微皺起,他沒有告訴詩如畫,在剛剛離開陰間之門時,颸繇琊發現巫師篌殀消失不見,返身想要重回陰間找尋篌殀卻被一道白光攝走,不知去向,而同時消失的人還有蒆慯菫、幽冥。
光芒一閃,夜修、姉扈和銀狼三人出現,他們看見赫離蕘,眼露驚喜急忙躬身:
“夜修、姉扈、銀狼見過城主大人!”赫離蕘擺手,沉聲道。
“這段時間本座不在,府裏可有大事發生?”
“回城主大人的話,城主大人與詩姑娘不在期間,二夫人把持府裏一切,儼然是府裏的主人。”
赫離蕘點點頭,詩如畫眸光一閃,眼底浮現絲絲淡淡的笑意,經過一年半在外顛沛流離的生活早已不是剛剛入世的小姑娘,無論心智還是手段方麵都已超越府裏的那些個勾心鬥角的女人,揚起小臉似笑非笑的盯著赫離蕘,小手放在他胸口,輕輕的摩擦著,眸底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赫離蕘神色一怔,隨即輕輕笑道:
“你還是府裏的主人,誰也取代不得你!”
詩如畫揚眉,小手在他胸膛畫著圈圈,意識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