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止激戰,包括那個魔物,它興奮的瞪著銅鈴大的眼睛,閃爍不停,冒著紅色的血芒,張著大嘴,吞吐著漫天雲霧,僅剩的上百條腳足慢慢蠕動著,慢慢向著詩如畫那邊移動,誰都沒注意,唯有冥炙陰眨著陰冷的眼睛凝視著魔物的動作,他,唇邊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後,目光落在詩如畫身上,唇角向下壓去,臉上劃過飲恨。
冥王背負雙手,淩空而立,凝視著處於變化中的詩如畫,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隨後眸光掃向孟婆,希望在她眼裏能夠看到解惑,可惜,孟婆亦是愁眉不展,蒼老倦怠的臉龐浮現深深的溝壑,就像被開墾過的荒田,雖被開墾但卻缺乏水的滋潤,依然是幹燥,溝壑叢生。
詩如畫頭頂的白色光芒越來越明亮,就像一彎十六的月亮照耀著昏暗的陰間地府,驀地,詩如畫仰頭大喊,雖無聲,但,眾人都從她痛苦糾結的臉上感受到一抹深深的掙紮,赫離蕘飛身落到她身邊,深邃冷漠的眸光注視著詩如畫,在頭頂白光倏地縮回她身體的刹那,赫離蕘一掌劈向詩如畫脖頸,然而,處於狂亂的詩如畫猛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赫離蕘,唇邊,掀起一股嫵媚誘人的媚笑,纖纖玉手一抬落在赫離蕘肩膀上,帶著媚笑的眼光掃過赫離蕘抬起的手,嬌媚妖嬈的諂媚,身子一軟跌入赫離蕘懷裏,這樣的她令眾人一怔,尤其是孟婆更是瞪大滄桑落寞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然而,蒆慯菫卻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疑惑,隨即,猛的眸光射出淩厲的光芒,死死盯著詩如畫,落在袖籠的手攥緊又鬆開,最後,他踏前一步,眼角餘光撇過魔物,好似看透魔物的打算,旋身一轉,淩厲的掌風砸在魔物側麵,頓時令魔物渾身黑霧翻騰,舞動著剩下的一百多隻腳足,衝著蒆慯菫撲了過來,眾人這才回醒掠空各種光芒爆射劈向魔物。
赫離蕘冷銳的眸光一閃,緩緩推開懷中嬌軀,低斂的眸光看不到任何表情,隻是,落在腰間的手臂越發用力,掩藏在懷中的小臉閃過一縷邪笑。
“如畫,你無礙了?”赫離蕘低沉的問,摟著細腰的手臂越發抽緊,令詩如畫有些難受起來,微微蹙起柳眉,意識弱弱的道:
“沒事了,隻是,奴家身子有些累了,想要靠著你才安心。”聲音軟的如水,如蜜,帶著甜帶著膩人的柔媚,一雙帶著溫度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的伸進他懷裏,撫摸著,挑逗著。
“累了,就靠著我!”赫離蕘依然冷淡的道,眼底流動的眸光更加清冷,好似入冬的湖水,冰冷而清澈,又如寒冰,刺的痛人。
“好,奴家靠著你,奴家離不開你,奴家希望你永遠陪著我。”詩如畫更加揉進他懷裏,掩藏在衣衫裏的小手更加放肆,對麵一直盯著他們的孟婆抽動嘴角,那像牡蜘殼一樣打著皺紋的眼皮底下露出微弱而混濁的目光。
透過縫隙,詩如畫挑釁和得意的目光掃向孟婆,唇,無聲的翹了起來,孟婆臉色更加悲傷,更加落寞,身子仿佛更加彎了下去。幽冥和颸繇琊都發現詩如畫的詭異,不似先前的冷冰冰還有殺機四溢,但現在的她又不是以前的詩如畫,不知道赫離蕘為何會沉溺其中。
魔物吐出一大股黑霧,那揚上半空的黑霧,仿佛一群尖嘯的雄鷹,向著高空和黑暗隱身的地方快速上升,向著茫茫蒼彎猛烈衝擊;從黑霧的飛波之間躍起的一束束白光,照亮了幽暗的天空,照亮了向上的道路,黑霧呼嘯著,翻湧著,一波一波地卷向詩如畫,在天地間凸起一道光芒奪目的圓弧,像震響的鼓,像發光的甕,瞬間爆射而出,颸繇琊和幽冥大驚,紛紛掠身而起,撲向那朵圓弧,蒆慯菫和冥王等人也掠向魔物,此物不除,陰間永無寧日。
赫離蕘低斂的雙眸閃過冷銳的寒光,半眯著眼睛瞅著懷中的嬌軀,低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能陪伴我的隻有如畫,其他人,休想占據她任何。”話音一落,詩如畫臉色大變,腰間的手臂箍緊細腰,痛感頓斯傳遍全身,張著小嘴,詩如畫眨動妖媚誘惑人的眼睛,想要用最後的妖媚之術蠱惑眼前冷漠如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