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幾步走到詩如畫身邊,見她衣著單薄,隨手脫下披風親自為她係好,身後跟隨而來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臉帶微笑,恭敬的站在身側,看向湘姐的眸光頓時冷了下來。
“大膽奴才,詩姑娘豈是你可以碰觸的,來人啊,拖下去杖責五十。”大夫人揚著頭,冷漠的目光掃過臉有焦急的落舞煙,心中暢快至極,賤人,別以為你住進府內就可以放肆,真當你自己是詩如畫那個啞巴女,哼,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爬上城主大人的床。
詩如畫瞅了一眼赫離蕘,低斂雙眉,冷言旁觀,對於落舞煙和湘姐,她不想為她們爭取什麼,當初,對於一個陌生的她,她們都可以冷漠相對,手段殘酷,自己又為何心軟至此。
她,從來都不是心軟之人,對待她的敵人,她的手段向來是血腥鎮壓!
見湘姐哭著喊著要被押走,落舞煙急忙屈膝跪地,慌張求情:
“大人,念在湘姐初來乍到不知規矩,杖下留情。”
“落姑娘,府裏的規矩你是清楚的,容不得做奴才的肆意妄為,今兒個如果不是城主大人親眼所見,誰知道你們背後如何欺侮詩姑娘。”大夫人簡夢蝶厲聲怒喝。
“是呀,落姑娘,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以前雖沒在府裏呆過,可也知道府裏的規矩,規矩可破壞不得,還不拉她下去,等什麼。”二夫人撫茹揚眉挑著指甲,冷言冷語。
赫離蕘看著她們,眸光更深,眼底滿是不耐,摟著詩如畫二話不說離開桃樹林,簡夢蝶和撫茹眉相視,抿唇一笑,眼底得意萬千,扭著柳腰緊跟離去。
落舞煙眼中含淚,眼瞅著湘姐被拖到林外,按在地上,傭仆舉棍就打。
寂靜的黑夜,回蕩著湘姐的慘叫,如狼嚎,如夜鷹尖啼,陰森恐怖。
前廳內,大家圍成一桌,赫離蕘端居首位,詩如畫坐在身邊,其餘幾人都是隔離開來,每個人的臉色變幻不定,瞅著坐在赫離蕘身邊的詩如畫,陪著笑臉,一個比一個親熱話著家常,赫離蕘沉默不語,冷冷目光令在場眾人丫鬟仆人俱不敢出聲,沉悶壓抑的氣息令客廳瞬間寂靜下來,隻有丫鬟仆人連續上菜的腳步聲輕輕回蕩。
菜樣上齊,眾丫鬟仆人退到門外守候,廳內,大家都等著赫離蕘開席時,詩如畫拿起筷子瞅了一眼又放下,赫離蕘冷眼看她,神色麵無表情:
“不吃嗎?”
詩如畫搖頭,用意識傳音:
“其實,我不餓。”
赫離蕘不說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聞起來特別香的肉塊放到她碗裏。
“嚐嚐,不能總是吃那些東西。”
簡夢蝶、撫茹眉和落舞煙坐在那裏,眼神有些苦澀,堂堂的城主大人可從未給她們夾過飯食,也不曾帶著商議的口吻和她們說過話。
詩如畫這個啞巴女竟然有如此好運,心中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難為她們的是,還要把這份嫉妒和怨恨深深壓下,不能露出一絲一毫,否則,定會被..。想到這裏,三人俱是心神微凜,不敢再想象下去。
看著碗裏的肉塊,詩如畫拿著筷子輕輕咬一口,沒有濃烈的血腥氣,很香,入口即化,酥軟可口,眼睛一亮,笑意撫上眉梢,衝著赫離蕘微微一笑。
見她吃了,赫離蕘的心放下一半,不再說話拿起筷子進食,其他三人見狀才開始動筷。
這裏的三人都知道府裏的規矩,城主大人不動筷,桌上其他人是不能動的,而如今,這個禁忌又在詩如畫身上打破,想不讓人心裏憋屈是不可能的。
吃到一半,赫離蕘放下筷子,冷眼掃一圈,才冷冷開口:
“從今往後,府裏的財政大權交給詩如畫掌管,大夫人,把財政鑰匙交給詩姑娘,你隨身輔助,懂嗎?”
“是,大人!”簡夢蝶笑著起身,其他二女聽見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臉上變幻莫測,如坐針紮,心中驚駭,難道,詩如畫要成為城主府內最有話語權的人了嗎?
簡夢蝶從袖籠裏掏出一把金黃色的鑰匙串放在詩如畫麵前,笑意盈盈的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