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寙師傅,你在這裏做什麼?”從二樓樓梯走下來的麻小二不解的盯著他,詩如畫是站在拐角裏麵被一堵牆擋住,麻小兒沒看到。
“嫿寙師傅,湘姐正找你有事相商呢。”麻小二走到嫿寙身後,看見滿身是血的詩如畫大吃一驚,張嘴就要喊,霍地,嫿寙動了,五指一揚,一物從他懷裏竄出,直接撲在麻小兒臉上猛烈啃咬,麻小二一開始還劇烈掙紮,不到片刻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一會兒便不動了。
詩如畫驚駭,大眼死死盯著依然在麻小兒臉上啃咬的東西,那是個什麼怪物,有著魚的尾巴,上半身和臉都是人類的軀幹,很小很小的手死死抓住麻小二耳朵,怪物發覺有人盯著它看,抬頭,咧嘴向她一樂,滿嘴鮮血,紅豔豔恐怖至極,再一看麻小二,就連詩如畫都是滿心震撼,麻小兒的臉已經一片模糊,五官全部被那個怪物吃掉,鮮血覆蓋著臉麵,妖異恐怖,隻剩下一半頭顱在黑夜中令人悚然。
心驚,夜更深,風更冷,血更濃!
那隻怪物好似吃飽了,打個嗝,用很小很小的手擦去臉上血水,露出五官,衝著詩如畫詭異一笑。
詩如畫連連後退,震撼的目光來回在嫿寙和怪物中間移動,他們長的太像了,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隻不過,怪物的眼睛是死灰色的,五官嬌小,卻很猙獰,死灰眼睛盯著詩如畫滴溜溜轉著,嫿寙手一縮,怪物被帶回懷裏,不滿的發出低吼,張嘴,尖銳的牙齒咬向嫿寙脖子,嫿寙五指彈跳,怪物似木偶,被帶離,嫿寙手握起來攥緊,怪物吱吱一聲尖叫,鑽進嫿寙衣服裏再無半點動靜。
“你想離開這裏?”嫿寙開口,聲音冷漠,一如他的人。
詩如畫從震驚中回過神點點頭,知道今晚不走再無半點機會,月海閣死了兩個人,官府都會查的,如果湘姐知道這些死人和她有關係,肯定不會放過她。
“正好順路!”嫿寙說完,轉身走向後門,詩如畫連忙跟上,猶豫著,想要問問剛才那個怪物到底是何物。
二人出了月海閣,沿著漆黑夜路向前走去。
“你傷口沒事吧。”嫿寙淡漠的關心著,藍色雙眸死寂死寂,無半點波瀾。
詩如畫搖頭,剛想用意識詢問,前方一片光芒閃爍,隨後一縷紅光乍現,陣陣怒吼衝天而起,在寂靜的黑夜聽來,如野狼嘶嚎。
嫿寙和詩如畫心神微凜,疾步向前方奔去,詩如畫更是心急,怒吼聲聽起來有些熟悉,好似窮奇的聲音。
怒吼聲聽起來很近,距離卻很遠,嫿寙帶著詩如畫掠空疾馳,片刻後到了城外荒郊,隻見林中紅芒閃爍,一張閃爍紅色光芒的網籠罩窮奇,一點點縮緊,窮奇在裏麵掙紮不休,那個輕紗遮麵的女子淩空而立,周圍四名男子各持紅網一端淩空而立,任憑窮奇在裏麵掙紮,嘶吼。
詩如畫落地,抬頭,橫眉倒豎,法力雖被封製,依然壓抑不住心中怒火。
對於詩如畫的出現,輕紗遮麵的女子很驚訝,雙眸射出寒光,低聲冷哼:
“月海閣的人,該死!”
“放了它!”陰冷如寒冰的意識在女子腦海中響起,清紗遮麵的女子一聲長笑,衣衫漂浮,眸光似嘲弄似嗤笑。
“法力被封的你,有何權利命令我,詩如畫,你不該逃出月海閣,本來你是可以活下來的,可惜,今晚,你隻能死。”
說著,雙手平舉,一團泛著紅光的能量團轟向詩如畫,詩如畫大驚,被嫿寙帶著淩空而起,能量團轟在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四處飛射,嫿寙眼中殺氣浮現,右手輕揚,那隻怪物從懷裏射出,直接撲向淩空而立的女子,古琴橫空,嫿寙左手淩空撫琴。
一層層光暈劃出,光與光的碰撞,發出驚天動地搖晃,淩空的四個男人大驚,手上用力快速縮緊紅網,眼看窮奇在裏麵掙紮的速度越來越慢,詩如畫心急如焚,急忙從香囊內掏出僅剩的四顆紅色果實全部放進嘴裏,咀嚼,咽下,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籠罩全身,詩如畫猛然仰頭長嘯,肩膀傷口迸裂,長發直直射入空中,一團詭異的黑霧從她身體內射出來,好像漏鬥一般,黑霧繚繞,痛的詩如畫握緊拳頭向前轟去。
她想怒吼,想把胸口盤旋的那股熾熱發泄出去,否則,真的會燒壞內髒。
此刻,琴聲繚繞,急促、雄壯、激昂過後,琴韻逐漸平緩下來,好像海潮落去,月明風清,沙洲人靜,聲若斷若續,細得像遊絲一般。
這個地方似岩漿噴湧,又像火山爆發,人影紛亂,被轟殺出去。
紅網光芒瞬間隱滅,四個男人被詩如畫的一拳轟殺覆滅,窮奇掙脫而出,頂著滿身火花在林間奔騰。
嫿寙的怪物和那個女子淩空分開,嫿寙依然在撫琴,怪物狂亂的搖動尾巴,小小的雙臂張牙舞爪的又撲向那個女人。
強製壓住身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詩如畫大口喘氣,隱藏在衣領內的覐生環紅光連閃,青紅交加,又急速的閃爍,詩如畫訝異,怎麼回事,身體內絮亂的真氣好像被什麼東西導引,慢慢平息下來,最終,緩緩流入四肢百骸,隱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