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軒轅赫嗎？”東方睿突然問道，恨不恨軒轅赫把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恨。”吸血鬼隻有平平淡淡的一個字，說的也是平平淡淡的，但是怎麼聽著都是透著濃鬱的殺氣。
不管是被軒轅赫控製了多久，人都是沒有那麼容易馴服的，人是有思想的，有感情的，自然也是有心理柔軟的角落的，不管怎麼訓，也不可能訓練成一個冷冰冰的機器。
隻有軒轅赫才會以為吸血鬼實在真的被馴服了，從吸血鬼瞞著軒轅赫有家人的那一刻起，吸血鬼就有了感情，有了軟肋，就不是軒轅赫完全可以掌控的了。
東方睿一向是了解這一點，所以，五年前一離開，他就沒有閑著，把他能做的工作都做了，好在，軒轅赫疏於防範，好在，他比軒轅赫早一步。
東方睿沒有再問，恨總是好辦的，恨一個人總比不恨的好，尤其是現在找到一個恨軒轅赫的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幸運。
“還有多少人在？你知道的？”東方睿幽幽問道。
“我能看一眼他們嗎？圖像也行！”吸血鬼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知道，這個時候，東方睿不會拒絕他的，他想要知道的慢慢都能知道。
“你知道你徹底的配合，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東方睿的身上並沒有手機，“我沒有手機，但是我知道，那個娃八歲，小名叫狗蛋。我說名字土氣，那個小子生氣了，說那是爸爸取的名字，一定是最好的。他的右手掌心有一顆鮮紅的朱砂痣。”
東方睿說的就是裏麵的細節，這就說明，他是真的見過孩子了，甚至和孩子相處過的。
“為什麼？”吸血鬼多少有些不理解的，難道五年前，東方睿就知道有今天嗎？五年前就有籌謀嗎？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先見之明，他甚至不知道五年前，他是怎麼暴露出來的。
“我和你是一樣的，五年前我脫離那個環境，像個人一樣的活著之後，感覺，你也可以像一個人一樣的活著。你平時無故失蹤，以你的水平，任務的過程中，有時候時間會長一點，軒轅赫沒有時間知道，我可是天天和你在一起，自然是會察覺到不對勁，所以，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查，也因為我知道，一旦軒轅赫知道，他們一定會死！”東方睿沉沉說道，過慣了不是人的日子，一旦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下，就再也不想回到那種陰暗的角落，不想再去做哪些汙穢的勾當。
“徹底的配合，我有什麼好處。”吸血鬼沉默了一會，眉眼低垂，臉上沒有什麼神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終究他還是問出來了，他問出來了，就代表著他想要合作，心裏有那個念頭了。
如果他沒有那個念頭，他是問都不會問的。
“談不上什麼好處，隻是軒轅赫手下的人那麼多，少了一個兩個的，從此不踏進國門，估計也沒有什麼影響，你說是不是？”東方睿微微勾著唇角笑著說，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因為他知道吸血鬼到底有什麼用，有多大的價值。
所以，他才能夠給出這樣的條件。
雖然他說的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他知道吸血鬼絕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知道是什麼意思就好辦了。
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而且從此再也沒有後顧之憂，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越是見不得陽光的人，越是想要正大光明的站在陽光下，這是人的通病，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因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也因為人都是希望過得比現在好。
“我知道了。”吸血鬼抬起頭看著前麵，他一向黑冷的眼睛裏，似乎也有了光彩。
東方睿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成了。
夜色如墨，兩個人悄然前行，他們目標就是容琛的左右手，最有影響力的李雲帆，畢竟仇峰神龍不見首尾，更加的難對付，而軒轅赫未必見過仇峰，也未必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