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駛進翡翠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突然的陰暗驚得閉目落淚的陶桃身子一顫,陡然睜開了略顯紅腫的大眼睛。
“你想帶我去哪裏?”陶桃的聲音變得十分的冰冷,“是到你的家裏,還是去賓館開房!”
臥槽!哥在你眼裏就真是這麼的不堪?
劉大成搖頭苦笑:“你再看看這四周的標識,上麵都有名字。”
“翡翠大廈,”陶桃聞言紅著眼睛朝著四周仔細看去:“劉大成,你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麼?”
“我在這裏租了一個寫字間。”
劉大成斟酌著說道,以求盡力不要觸犯陶桃此時敏感而脆弱的心靈:“我現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什麼都不懂,在江北這地麵上又很不熟悉;我想請你上去看看,假如覺得合適,我衷心的想請你過來幫我。”
陶桃掏出包裏的紙巾拭幹自己俏臉上的淚痕,女人習性的不忘拿出一個精致的粉色小圓鏡,看了看自己鏡子裏的容顏。
“呀!”
陶桃一聲驚呼,顯然對自己的容貌感到非常的震驚,她飛快的瞟了劉大成一眼,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哭的醜的都不能見人了。”
“不醜啊,很好看。”
劉大成其實很想告訴陶桃,梨花一枝春帶雨真的別有韻味,很能勾起男人的憐惜跟心疼;可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來,怕把這隻驚惶的小白兔給嚇跑了。
——那他劉大成還不得後悔死!
劉大成把車停好,陶桃卻不下車,低頭似乎不敢看劉大成的臉,或者是不願意讓劉大成看到她的花貓臉,輕聲的說道:“劉大成,您可以在車外等一會麼?我想補個妝。”
劉大成當然同意,欣然下了車子,把臉轉向別處,靜靜的等待陶桃在車內補妝。
五分鍾後,劉大成終於忍不住,顧不得四周的禁煙標誌,“哢”的一聲,點著了一支南京煙。
於是劉大成一氣一連吸完了三支煙,陶桃才磨磨唧唧的低著一頭美麗的梨花燙從車子裏出來。
“劉大成,你等急了吧?我都沒有好好化妝,怕你著急。”陶桃很有覺悟的低聲說道。
“不急——”劉大成把‘才怪’兩個字藝術性的省略掉,“走,去看看咱們的辦公室。”
陶桃偏頭瞟了劉大成一眼,心裏想著這人的話有語病,人家都還沒答應你呢?
不過一想到這些天自己找工作中麵對的那一張張惡心的臉,陶桃心裏輕輕一歎;如果這個劉大成是真的在開公司,而不是自己事先所想的那種坑蒙拐騙,這裏倒也不失為一個暫時的容身之地。
無論是會計的一萬,還是出納的七千,或者再少一點;對於拿著一張肄業證,隻能四處打零工的陶桃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好職位。
兩人來到B3102,劉大成打開屋門,領著陶桃走了進去。
陶桃一時間瞠目結舌的傻在那裏!——裏麵偌大的麵積跟精美的裝修,頓時就把陶桃給震住了。
“這麼大的房間,這麼好的裝修,那得要多少錢?”
陶桃半響才回過神來,來來回回的四處張望著,眼前的一切顯然遠遠出乎了她的料想。
七年之前,自己在高三的時候,身邊這個男子還是一到下雪天,就從學校院牆的破洞裏鑽進來,被學校的保安四處追趕著,到處找剩飯吃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