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媽媽去世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站出來為自己出頭,護著自己的女人。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
李秋菊一聲嘶嚎,使出平日裏跟左鄰右舍大戰的潑辣勁,伸出尖細的爪子對著陸詩雪白的臉蛋撓去。
“啪!”
劉大成左手突動,一巴掌把李秋菊扇的旋轉著摔倒地上,飛快的縮回手抓住懷裏的花束,冷冷的望著被打傻了嘴角露出一絲血絲的李秋菊說道:
“你特麼的整個一個瘋子,我去看我小姨子管你屁事!腦子進水了?有話說話,不會說就滾蛋,你以為所有人都跟錢澤文一樣,慣著你的破毛病!”
“哇,打人啦,老娘我不要活啦!”
李秋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撒潑著。
“走。”
劉大成輕輕對陸詩說道,冷冷盯了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吳秋芬一眼,走進了剛剛再次開啟的電梯。
吳秋芬被劉大成盯的忍不住深深打了個寒顫,什麼時候,這個在女兒和自己麵前,像個永遠沒脾氣傻哈哈的麵團一樣的老實人,居然突然有著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虎一般的目光。
來到第六層,劉大成和陸詩走出擁擠的電梯,劉大成看到陸詩還紅著小臉氣呼呼的,笑著說道:“怎麼,還在生氣?”
“嗯,昨天她打你兩巴掌我都忍了,今天還不依不饒的變本加厲,錢萌萌多好的一個姑娘,她媽怎麼這個樣?”
劉大成輕描淡寫的說道:“小時候窮,我媽身體不好常年躺在床上,街坊們都看不起;嗬嗬,不要生氣了,為了一個無關的人,不值得。”
“陸詩,——”
前方走廊裏拐角處,一個年輕的男醫生轉出來,正好迎麵看到陸詩。
那眼鏡醫生立馬來了精神,剛要說話,就看到陸詩身邊抱著滿束鮮花的劉大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下來。
“這是?”
眼鏡醫生遲疑的問道。
“李醫生,這是我男朋友劉大成;大成這是李醫生,平常幫助我和陸璃很多忙。”
陸詩偏頭望了劉大成一眼,笑著介紹道。
什麼李醫生,不過又是一個走迂回路線的蒼蠅而已!就像舞院裏麵你那個那個叫陸猛的大哥哥一樣!
劉大成心裏腹誹著,右手繃帶夾住花束,伸出左手,笑著說道:“右手受傷了,謝謝你李醫生,平時陸璃讓你費心了。”
“沒,沒事,陸璃很乖,我也沒幫上什麼。”
李醫生眼睛裏閃出一絲黯淡,強笑著和劉大成握握手,然後似乎恍然大悟的說道:“樓下還有急事,咱們改日在聊。”
說完,李醫生腳步微微踉蹌著落荒而逃。
“完了,你又傷透了一個追求者的心。”
劉大成在握手的時候,就感覺到眼鏡冰涼的大手在微微顫抖,估計這一刀傷的不輕。
“哪有,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陸詩嘴硬的說道,心裏麵也是一絲黯淡。
在醫院這幾年,自己和陸璃沒少得到李醫生的幫助,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李醫生還曾經偷偷的幫著自己墊錢。
自己也曾經對這個單純善良的李醫生產生過好感,甚至還曾經幻想過要是有這樣一個拿出去不丟人,不吸煙不喝酒不亂來,又能掙錢的男朋友其實也不錯。
隻是無論自己還是這個李醫生,都在小心翼翼的刻意的回避著這個話題。
一年五六十萬而且以後還遙遙無期的治療費用,深深的壓在陸詩的身上,也深深的壓在李醫生的心裏,讓兩個人都沒有選擇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