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見麵,你給我遞的就是這種南京,”王潔幽幽的說道,“抱歉,把你卷進來了。”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這個人其實心眼不大,葉梅是我死了母親之後最寶貴著的東西;說了很可笑不是?我有什麼資格寶貴人家?就憑我在她身上花光了所有微薄的家底,人家就必須跟著我這個窮光蛋過一輩子?人家就不能選擇人家想要的生活!”
“現在我已經有了陸詩,對於葉梅我也算是看清,看淡了;”劉大成把手裏的煙頭丟進海水裏,抽出兩支,遞給王潔一支,然後點著手裏的這一支重重的吸了一大口:
“可我心裏依然很不爽!今天,就是樊勇那天早上想欺負的那個女孩,出了車禍。”
劉大成狠狠的吸著香煙: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歡我,喜歡我這個窮光蛋,破保安,可我隻能裝傻!結果今天中午她見到我跟陸詩以後,出門不久就出了車禍,現在變成了一個植物人,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王潔的臉頰輕輕的抽了抽,沉默的吸起了第二支南京。
“我其實很怕死,我怕自己死了,殘了,陸詩姐妹怎麼辦?昏迷在醫院裏的錢萌萌怎麼辦?我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奇遇,可我發覺對我解決很多我真正想改變的事情,就現在來說依然顯得無能為力。”
“我這些天其實在一直的思考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總是伴著不幸,背叛和困難?現在我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本質節點:我需要有錢,很多很多的錢;我需要有自己的勢力圈,一個能容納我野心的勢力圈,一個能讓人人為之側目,不敢輕易觸其逆鱗的勢力圈!”
王潔從懷裏掏出一個票本,就著月色和蘊黃的路燈寫下一排數字,遞給劉大成:
“待會斬鬼刀拿來,還給我,你帶著陸詩姐妹走吧;——兄弟一場,你說的那個昏迷的姑娘我會幫你去請最好的腦科醫生,費用你不用擔心;這是三百萬,找個地方做些事情,以兄弟你的能力,要不了三五年,絕對也是一方強豪。”
劉大成接過王潔手裏的支票,詫異的望著王潔。
“兄弟你不要這麼看我,你這麼聰明,剛才黃軒的話裏的含義你應該都聽懂了;不錯,三年之後許東海十九會南下太行,我王潔的確是在利用你,想讓你去給許東海頂刀。”
王潔摸摸自己的鼻子:“這特麼的都什麼事兒,我王潔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嘴裏既然認了你這個兄弟,不管心裏是真是假,不管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你就是我王潔的兄弟。大成,你走吧,犯不著把自己陷在江北這個爛泥坑裏。”
劉大成鬆開手,任那張支票飄進大海,被浪花卷走:“我哪裏都不會去,而且你也沒有利用我;因為我跟許東海有仇,既然遇上了,我和他就隻能不死不休!”
王潔在這一瞬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著聲音,指著劉大成說道:“兄弟,你——”
“我是一個孤兒,你明白?”
劉大成站起來,把目光投注到遙遠的北方:“所以這三年裏我那裏都不能,也不會去,我就在東海這片地上等著他許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