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靜文粗了蹙眉頭,心裏十分地別扭,哪有這樣問案的?嗯?你來廖家坎兒都大半天了,什麼都沒查出來不說,還把公堂擺在了大街上,這是顯你對工作態度一絲不苟嚴肅認真?
麥靜文剛跳下牛車,就見廖東陽像個皮猴似的悄悄地竄了過來,低低音聲道,“師父,東西找到了,諾,在這裏。”小手一指自己的懷裏,“縣太爺沒問,我也沒拿出來。”
機靈鬼啊!麥靜文讚許地給了他一個爆栗獎賞,點點頭,“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嗯,是。”廖東陽見了麥靜文一下就來了精神,立馬站在原地,標準的軍姿。不過順手又扯了一下麥靜文的衣襟,神秘地道,“師父,徒兒今兒個一整天就看著村裏人的腳了。
別人都沒換鞋,就是趙家的滿囤叔換了。走路可別扭了,一看就知道那鞋不是他的,有可能是他大兒子德剛哥的鞋,要不,滿囤叔走路不能那樣,有些怪。”
“哦?”麥靜文哦了一聲,順著人群去找趙滿囤,就見他站在人群不顯眼的地方,正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還指指點點,看那表情,仿佛是在表示自己的不屑和憤恨!
“東陽,好樣的,夠機靈。等會兒我進去看看,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就進去,把你看到的跟縣太爺說清楚。”
“嗯,我曉得怎麼做了師父。”廖東陽挺了挺胸,堅決點點頭。可懷裏塞著東西鼓鼓囊囊的,顯得有些滑稽。
麥靜文這才轉身向人群裏走來,一邊扒拉著人群,一邊說著,“讓讓,請讓讓。”
苦主終於到了!
眾人散開了一條道,把麥靜文給讓到了裏麵,“哥,問出了什麼了沒?”一見麥東籬,麥靜文輕聲問道。
麥東籬搖搖頭,臉上的憤恨難以自抑,指著麵前的情形恨恨地道,“縣太爺,說是祖父……啊不是,是,廖家人幹的。妹妹,廖家人,太壞,不饒他們。”
麥靜文嘴角一挑,“哥,別瞎說。是誰幹的,還不知道呢。等會兒審明白了,才曉得使壞的人是誰。”說著拿眼四下掃了一圈,廖家人基本上都到齊了,廖懷玉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滿眼怒意地瞪著正位上坐著的縣太爺。
而西北角站著的廖祖厲和廖懷恩等人,麵上俱都是不相信事實的表情,低聲商議著什麼。
老話說,打斷胳膊連著筋,若是廖家老宅的人被定為毀壞麥田的凶手,那廖家全族的臉麵和名譽,豈不也是跟著受損?所以廖祖厲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輕易讓縣太爺定案的。所以他再與大兒子商議著任何能阻止這案子就此定性。
再看此時的縣太爺,正滿臉怒容,指著村正身邊的廖祖義喝道,“看來,不給你用刑,你是不肯招認嘍?來呀,給我就地重大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