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南邊的“香玉”雅間呢。掌櫃的,要不要小的去找幾個幫手來?“店小二見掌櫃的緊蹙眉頭,沉著臉,以為是生氣了,氣惱樓上那三位客人是來找麻煩的,便自作主張地說道。
“找幫手?做什麼?”
“呃……不是,掌櫃的,小的不是怕那三位不好惹嗎,就……找幾個人來,免得您吃了虧。”店小二到底是機靈,聽著掌櫃的語氣不對味,忙訕訕地解釋。
掌櫃的把眼一瞪,“胡鬧,來者是客,豈能慢待?趕緊地,帶我去看看。”
“哦,是。”店小二挨了罵,也不敢喘大氣兒,忙在前引路,就來到了二樓的“香玉”雅間。
掌櫃的剛走到雅間門前,就聽得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雖然掌櫃的沒有偷聽人說的話習慣,可裏麵的聲音還是飄進了他的耳朵。
“阿文妹子,你說這雅間好是好,可也得不少銀子吧?”廖詹氏如坐針氈,渾身都不得勁兒,想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兒,被人抓到了一樣,心裏忐忑不安,與之前的精明勁兒,判若兩人。
這不是廖詹氏懦弱畏縮,而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底氣坐在這麼好的房間裏吃飯,兜裏沒銀子,膽氣不壯嘛!
相比廖東安就沉穩得多。到這麼好的地方來吃飯,他不是不心疼銀子,可麥靜文悠然地樣子,讓他心裏多少有點膽氣,這也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到什麼時候,男人都是心大的!
“東安嫂子,來都來了,你還擔心什麼?不就是花銀子嘛,這有啥啊?錢花沒了,咱再賺嘛。”麥靜文看著廖詹氏神情不安地樣子,笑道,“再說,這樣的酒樓,說不得以後咱們也會有,到那時,你可別這樣子了,叫人看見,說咱們鄉下人沒見識。”
廖詹氏呶呶嘴,想說麥靜文異想天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瞅著自家男人一個勁兒給自己使眼色,便暗暗深呼吸一下,給自己打氣,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銀子,吃就吃。可是……誰的銀子,也不能隨便花呀?
門外的掌櫃的聽著雅間裏的對話,一時竟然驚異不已,剛才那像百靈鳥的聲音,聽起來口氣不小啊?會有一個像“逍遙樓”一樣的酒樓?你以為這麼大的酒樓是氣吹起來的?
搖搖頭,唉……到底是鄉下人啊,聲音好聽,可說話一點都不穩重。
想到這兒,掌櫃的推門而入,陪著笑臉一拱手,“對不住對不住,慢待了三位客官,是在下的不是,給三位客官賠罪了。”
廖東安年紀稍大,自然是忙站起身來回禮笑道,“掌櫃的客氣了。今兒個是鎮上大集,我就帶著內人和妹妹來逛逛。來到貴酒樓,妹妹想嚐嚐貴酒樓的菜式,您看可否能滿足妹妹的口福?”
我勒個去呀……這回輪到麥靜文目瞪口呆了,她怎麼就沒看出來廖東安還有這兩下子?啊?不說廖東安大字不識一個嗎?不說廖東安向來懼內不善言辭嗎?喔喔咯隆冬的,剛才這些話不是他說的嗎?還咬文嚼字的,滿嘴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