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不是老宅的人幹的,會是誰?這麼明顯的事兒擺在那兒,何須這般費口舌?去問問廖家老宅的人不就知曉了嗎?”趙滿囤站在人群裏,大有一種我料事如神的架勢說道。
“嗤……”有人問言嗤笑了一聲,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趙滿囤,譏諷道,“|全村人誰不佩服你趙滿囤聰明,腦袋瓜子好使?這會兒怎麼竟說這蠢話了?你去問廖家老宅的人,就是他們幹的這缺德事兒,可他們能痛快的承認?”
趙滿囤被譏笑並不惱,卻一本正經地道,“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報官啊,請縣太爺來秉公而斷。隻要縣太爺出麵,就不信那廖家老宅的人不承認。”
“報……官?”村正的臉黑了下來。按說,村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的確是應該報官。可是,報官的話,一旦上麵嚴查追究責任,自己勢必會受到牽連,弄不好不但會被處罰,而且村正這個小官兒也甭相當了,隻能讓賢了。
村正的臉黑得讓人十分難看,他有些想說,這件事兒就讓村裏自己解決,可是,趙滿囤已經提出了報官,自己若是阻攔的話,後果更加嚴重。
廖東安和廖詹氏,廖周氏此時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這件事兒究竟是不是老宅的人幹的,所以不敢輕易開口發表自己的意見,隻能站在門外的身後,無聲地給予支援。
聽到報官兩個字,再看趙滿囤勢在必得的奸笑,以及掃在村正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戾,讓麥靜文不由地暗暗思忖,嗯?這個趙滿囤怎麼回事?怎麼好像他要再把這事兒給攪大了意思?
一個鄉下人,並沒有什麼見識,但是麥靜文並不會小看他們,因為有些人,其本性就是個狡詐惹是生非的高手,這跟他無論他身處什麼樣的環境,有沒有見識,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滿囤的表現就讓人大出意外了,看似無狀,幾番話語都好似無心,可麥靜文還是看出了端疑。
所以對於是否報官,麥靜文沒有言語,隻是低頭去查看了一下麥地裏淩亂不堪的腳印,那些腳印若是不仔細地去分辨的話,就像村正說得,根本就看不出完整的腳型來。
從破壞腳印上來看,毀壞麥苗的人,是經過精心準備之後才動的手。拿麥靜文的麥田下手,足見此人的心智還是蠻高的,因為全村人的視線都會轉向廖家老宅,自然地,惡人毫無疑問也是廖家老宅的人。
麥靜文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不動聲色地掃了幾眼趙滿囤的雙腳,然後這才對還在猶豫不決地村正道,“村正伯伯,麥苗被毀,這不是小事兒,趙家這位叔叔說的沒錯,是該報官。
不管毀壞麥苗的人出於什麼目的,暗下黑手毀壞莊稼就是重罪,這樣的歪風邪氣是該嚴加整治,不然,今後咱們村一旦再有什麼矛盾的話,誰敢保證今天的這樣的事兒不會再出現?
村正伯伯,正好我今個要去鎮上趕大集,咱們順路吧,您去縣衙,我去趕集,至於麥苗被毀的事兒,報了官,自有縣太爺處理,咱們就不跟著費心了。東安哥,您回去趕車吧,咱們去趕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