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懷勝心裏暗讚一聲,卻滿是苦味。阿文這一腳若是踢在敵人身上,那無可厚非,可她踢得是自己的二哥呀,就在眾人和自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把二哥給打了,打得他如此狼狽,如此窩囊!
一心想要做俠客,仗劍走天涯的廖懷勝,此時迷茫了,如果自己遇到親人們之間這般沒人性的欺強淩弱,是該出手還是不該出手?
道義,正義,親情,都糾結在一起,自己該如何選擇?廖懷勝站在院角落,傻了,迷迷瞪瞪地想不出個所以然,等四哥廖懷玉叫了他,他才傻愣愣地抬起頭,木呆呆地看著廖懷玉,神情還是恍惚。
“懷勝,你還看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攙著爹。”廖懷玉心裏有火,就沒好氣兒地又高聲喝了廖懷勝一句。
廖懷勝遲疑著挪動了一下腳步,轉頭看看一直朝著他微笑的麥靜文,抿了抿嘴唇,沒發出聲音。
“看見了嗎?有時候空有一腔俠義心腸是不行的,你若是想要做俠客,這樣的事兒,或許以後要經常碰到,你……做好準備了嗎?”麥靜文眉眼彎彎,笑盈盈地柔聲細語說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想與她無關一般,她居然能笑得那樣燦爛多彩!
廖懷勝不敢直視麥靜文的俏眼,低下頭,慢慢地走向廖祖義,他做不到六親不認,雖然老爹的做法讓他難以啟齒和麵對,但是他,還是做不到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要爹娘!
唉……廖懷勝心性不錯,可還是太小了,不能自己左右自己!
麥靜文喟歎可惜,可還是讚成廖懷勝的。這孩子若是現在就做到了六親不認,那與廖祖義和廖懷山的狠毒有什麼區別?行俠仗義,可不是要你連親人都不認了!
其實,麥靜文自己都沒發現,她不是聖母,但也絕對的不是爆栗狂,前世的狠絕,那是職業所在,以至於爆栗掩蓋了她的良性。這一世,有了傻哥哥,她女性的那天生具有的柔性溫性就不知不覺中展露出來。
善惡終有度這個道理,她豈能不知?所以,麵對廖懷山和廖祖義,廖敏等人的殘。暴和貪婪,她自然知曉,跟他們講道理,將道義,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徒然浪費口舌和感情,因此上,麥靜文選擇了用腳說話!
像廖懷山這種人渣,給他一拳都可惜了,他實在是不配享受拳頭的滋味,隻能直接一腳踹飛即可,讓他嚐嚐挨揍的“樂趣”!
前世的經驗告訴她,哪些人能用道理說服,哪些人隻能用武力解決,這樣,既不累人,又能將事情妥善處理好。
就像眼前這位,一心想要仗劍江湖行俠仗義的廖懷勝,性本善良,可惜生錯的地方托錯了胎,廖家老宅自私自利的行徑,硬是將這麼好的孩子給耽誤了。
不過,念在廖懷勝的心性不壞,有可造之處,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想道這兒麥靜文衝著廖懷勝道,“想要學武,那就跟我哥哥一起吧,從明天起,寅時時刻,來我家即可。”
說完她似笑非笑,輕蔑地掃了廖祖義等人一眼,這才走向廖周氏,蹲下身來,看著她懷裏還在沉睡的廖東陽,在廖周氏耳邊輕聲道,“不礙事了,嬸子別急,東陽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