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厲不滿地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就知道看眼目前那麼一點大小,沒出息。以前為父不管,不是怕了你大伯他們,而是阿文病著,東籬又是個憨實的,隻要你大伯他們一家能將養著他們,咱們就睜一眼閉一眼。
自打這次廖懷山弄出了替嫁這事兒,阿文忽然轉了性子,這事兒就可大可小了,咱們再不伸出手來接著,恐怕老廖家就沒得安生日子過了。今兒個在村口的事兒你們也清楚,這個阿文是下了狠心了,讓事情再這樣下去,廖家坎兒還能有個好嗎?
咱家懷素、懷珍、懷林和懷禾如今都在外有了前程,你們說,能讓你大伯一家給拖累嗎?這打著骨頭連著筋呢,若是他們鬧得不好,毀了廖家清譽,他們哥四個在外就甭想著再緊上一步了。
所以,廖靜文和廖東籬的事兒,咱們不想接都得接著了。懷素和懷珍現在一個是在衙門口當差,一個是藥鋪管事,眼下都正是上進的關鍵時刻。
就是懷林和懷禾,在府城都有自己的小生意鋪子,將來說不得要把買賣做大,可這一切都要是被廖懷山給毀了,你們就是想哭都摸不著門了。”
廖祖厲正教訓著兩個兒子,廖懷恩的小兒子廖東升急慌慌地跑了進來,顧不得其他就急忙道,“爺爺,爹,六叔,我大爺爺家的二嬸娘和二姑姑又去找阿文姐和東籬哥麻煩去了。
可是,她們兩個就被阿文姐給整治了一頓,倒了一身的汙水和雞毛雞內髒,狼狽的跑回家去了。您們猜阿文姐今兒個遇到什麼了?”
“快說,別賣關子。你阿文姐怎麼了?”廖懷科性急,就抬手給了廖東升一個爆栗,催促道。
廖東升揉了揉被彈疼了的腦袋,齜牙咧嘴地道,“我阿文姐和東籬哥上山打山雞和野兔,結果就遇到了大老虎。也不知怎麼地,那大老虎一點沒往常凶狠了,就被阿文姐和東籬哥給擊殺了。
爺爺,阿文姐說,一張虎皮和虎鞭,她賣給了過路的,一下就是二百一十兩呢。村裏好多人聽了都眼紅了,背地裏罵阿文姐太摳門,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點都不給大家夥分分,太不像話了。”
“哦?還有這事兒?”廖祖厲原本是斜躺在榻上的,聽了這話,急忙坐起身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就追問道,“這是真的?你聽誰說的?你大爺爺他們一家可去了你阿文姐那兒沒有?”
廖東升很肯定地點點頭,“爺爺,這事兒不錯,是真的。我擠在人群裏,看見阿文姐家好幾個破木盆裏都裝著鮮肉呢。好多人都看見了,就暗罵阿文姐沒教養,不知道把老虎肉分給他們一些嚐嚐。
爺爺,爹,六叔,阿文姐剛才說,後兒個家裏要收拾房子,請大家夥兒都來幫忙,還說缺少材料,誰家要是有的話,能幫一幫她和東籬哥。趙三叔和懷慶叔家答應給木杆兒和麥秸。”
廖祖厲聞言沉思了片刻,就對廖懷恩和廖懷科擺擺手道,“你們兩個,趕緊地,去阿文家,當著大家夥的麵,就說阿文家修繕房屋咱們自家人都要來。如今阿文這是要與咱們廖家分割清楚劃清界限,不想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