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兒身先士卒,手中大槍一邊撥打雕翎,一邊指揮戰鬥。
眾人前麵馬屍成堆,無形中構造了一道屏障。
方才方晴頃刻間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又實在嚇人,老營的精騎雖然強悍,卻也不敢與她爭鋒較強。
“大家都射準點兒,這些騎兵懼怕咱們的大檔頭的功夫,不敢殺過來,大家爭取一支箭簇一顆人頭。他們對我們短時間沒有什麼辦法的。”
“大家怎麼樣?”方晴扶劍入地,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問道。
“三個兄弟就剩下一口氣了,還有兩個兄弟中箭,流血不止,其他兄弟都是輕傷。”
“大檔頭,我們的行蹤怎麼就暴漏了呢?”
方晴苦笑,抓到泄密者固然重要,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殺出去。
看著眾人充滿生存下去的那種渴望的眼神,方晴知道,大家都不想死。
“大眼兒兄弟,剛才你那煙花是什麼?”
大眼兒撇嘴,鬱悶的說道:“我們老大說了,遇到敵人,若是不敵,就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有援兵。”
方晴苦笑,原來是這樣。
方晴有些歉意的說道:“諸位,若不是我執意進京,諸位也不會有今日之難。”
一番子熱血道:“人自古有一死,戰死沙場,將來老祖宗保不齊還能為小的流幾滴眼淚。總比往日裏,做的那些缺德事兒,有意義。”
眾人紛紛握緊手裏的武器,示意方晴,他們戰死也不會後悔。
方晴第一次感覺到戰爭的殘酷,親臨戰場,與自己那種幕後指揮完全不同,戰場是熱血沸騰的地方,自己一個女人,或許並不適合戰場。
“諸位,今日為國事而死,他日定能名垂青史。”
眾人狠狠的點點頭,嘴唇被咬破,尚不自知,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為國事而死。為國事而死。
冷風中忽然傳來幽咽的笛聲,那老營精騎首領渾身顫栗,一咬牙,朝著身邊的士兵揮手示意,身邊的士兵紛紛解甲披在他身上,頃刻間他跟幾個壯碩的漢子身上已經批了三重甲。
“殺!”
百餘騎兵呈攻擊陣型殺了過來。
馬蹄陣陣,長嘯連連。
方晴明白,決戰已然來臨,揮手示意,眾人手裏的箭簇不要命一般的射了出去。
隻是老營精騎前排都批了三重甲,箭簇根本射不透。
眾人轉瞬殺到近前,馬嘶長鳴,一躍而起,跳過屍堆,手中的馬朔搠來。
方晴一聲嬌喝,手中寶劍驚鴻。
但是那精騎的首領早就準備,眾人手中馬朔架出,方晴寶劍斬斷三支馬朔,劍刃已經沒有力道。
“哼!”
精騎首領的馬朔跟悶錘一樣狠狠的砸向了方晴的首領。
方晴心頭一凜,身子一縱,提空而起,卻不料對方早有準備,十幾個射手向後仰身,箭簇斜對天空,嗖嗖射向他。
其他人已經殺入河道,並不下馬,而是直接衝擊剩下的番子。
“格老子的,老大的女人,你們也敢欺負!先滅了你們的頭頭。”
話畢,一提氣,身上筋骨陣陣爆豆般齊鳴,整個人似乎都高了一圈,眸子猩紅,怒道:“霸王槍!”
匹馬殺入敵陣,一個人麵對十幾個人氣勢卻絲毫不弱。
嘩!
銀色的槍頭紅纓連上一套紅線,槍頭快過了影子一般。
“不好!”
闖賊老營首領下意識的身體一偏,啪的一聲巨響,他隻是感覺眼睛被寒光刺得睜不開眼睛,身子的移動全都靠本能,等到他能夠控製身體的時候。
他的右臂已經消失不見了。
“第一槍!”
話音落下,大眼兒身子一晃,摔下戰馬,身體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罵了句,“年輕不懂事兒,破身太早,壞了根骨,不然老子三槍在手,豈能任你們猖狂。”
“殺了他!”捂著斷臂傷口的賊軍怒喝。
十幾個騎士,提槍縱馬,朝著大眼兒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