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辛情換了銀紅的冰蠶絲禮服, 貼在身上滑滑的、涼涼的, 展開那一大片紗轉了一圈, 辛情將它披在肩上。又到首飾盒裏挑了兩隻金鑲玉蝴蝶步搖, 剪了朵拓跋元緒送的紫牡丹, 脖子上的項鏈換成了紅色瑪瑙和碧璽的, 十個手指上戴了六個寶石戒指。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看著像有錢人不?”辛情問馮保和茉茉。
“娘娘看著富貴!”馮保說道。
“哼哼!”辛情似笑非笑地哼了兩聲,又轉了個圈。這才是她這個妖妃該有的形象——五顏六色花枝招展。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 該起駕了!”馮保說道。
“是啊,走吧!我還盼著皇上的驚喜呢!”辛情說道。帶著人出了鳳凰殿往太液池邊的惠風殿來了。這個地方好,晚上涼風習習, 水光粼粼, 太液池上還有燈火通明的龍舟,看起來真是仙境一樣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麼多閑雜人等, 辛情倒是不介意在這兒常住, 可惜了, 這後宮缺德缺心缺肺就是不缺人。
辛情一進門就感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崇拜”目光, 誰讓她是有錢人呢——辛情自嘲地想到。
給拓跋元衡請了安, 然後到右手邊首位坐下了,昭儀坐她對麵。
歌舞晚會正式開始,身著各色服飾的舞姬使出渾身解數, 就算辛情是在側麵也看到了她們快脫離了眼眶的飛眼。看多了辛情便想笑, 於是便端起酒杯掩飾。剛喝完了這一杯,一個小太監端著一隻玉杯來到她身邊:“娘娘,皇上賜酒。”
辛情笑著抬頭看拓跋元衡,堆出一臉嫵媚的笑,然後拿過玉杯,聞了聞,果然又是烈酒。然後便又看一眼拓跋元衡,用眼神哀怨地撒了個嬌,拓跋元衡也喝了口酒掩飾嘴邊的笑。
“貴妃娘娘的壽辰,咱們今天都忘了敬娘娘酒了,還是皇上記性好!”一個很年輕靚麗的美人說道。
辛情看過去,聽說是最近比較得拓跋元衡得意的丫頭,難怪有些囂張,隻不過她不明白的是這些女人看起來倒是在同心同德地挑撥她和昭儀爭風吃醋呢,難道她們以為她和天仙昭儀兩敗俱傷了她們會漁人得利?她辛情認為不會地,到時候拓跋元衡還會尋找絕色美人代替她和天仙昭儀的,畢竟養過了牡丹芙蓉再讓他天天對著一群普通花草——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是可能的,一輩子是不可能的。
“既然想起來了,還不敬酒?”辛情說道。
那小美人果然妖嬈地走到辛情麵前,“祝貴妃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然後雙手捧了酒杯看著辛情。
“借你吉言!”辛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謝娘娘。”小美人說道,然後又妖嬈地給昭儀去敬酒,可惜昭儀還沒說話,拓跋元衡說話了:“昭儀不善飲酒,你不要難為她了,朕替她喝!”
小美人眼睛裏那叫一個流光溢彩,走到拓跋元衡麵前柔柔嗲嗲地說了句“請皇上賞臉喝了吧!”拓跋元衡喝了,小美人高興地歸坐了。
像以前一樣,有人開頭就有人跟風,辛情高興地一杯一杯地喝,拓跋元衡一杯一杯地替昭儀喝。搞來搞去就像是她和拓跋元衡在拚酒一樣。等輪了一圈,辛情笑著看看拓跋元衡,他也正笑著看她。差別是辛情有些醉眼朦朧,拓跋元衡越發雙眼有神,辛情有些眼花,眯了眼睛使勁看了看,看到了拓跋元衡的眼睛裏綠光閃閃!
“貴妃不敬朕一杯?”拓跋元衡笑著問道。
“是,遵旨!”辛情站起身,腿有點軟了,提了提氣,稍微有些搖晃著走到拓跋元衡麵前,奉上手裏的玉杯:“敬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