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拓跋元衡又在霄遊苑的正德殿大開宴席,後宮、諸王、權臣等等都來了,陪著拓跋元衡一起守夜。因為皇後鳳體實在“違和”缺席,她右昭儀又在“暫攝”後宮,所以人們對她的恭敬態度實在是很讓人賞心悅目、心情愉快。連一向不待見她的太後都說後宮這些日子在她的料理之下更見條理,處事也更公允,太皇太妃們都去跟她誇獎右昭儀的心地好呢。
太後既然這樣說了,老太妃們自然要錦上添幾朵小花,辛情隻恭敬地說了句:“娘娘們過獎了,替皇上、皇後娘娘分憂是臣妾的本分。”
老太婆們便又誇她有禮識度。拓跋元衡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辛情便衝他嫵媚一笑。
過了子時也沒有散的意思,拓跋元衡隻讓宮女太監仔細伺候了左昭儀回翔鸞殿了,辛情想了想起身到了拓跋元衡和太後麵前,說帶著姐妹們去陪皇後說說話,拓跋元衡點頭,太後也點頭。辛情便帶著拓跋元衡的花草鶯燕們往顯陽殿來了。
顯陽殿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剛到了顯陽殿門口,一個太監帶著太監宮女們忙過來請安。辛情看看他的衣服:“喲?當了總管了?”
“是,蒙娘娘恩典,皇上命老奴料理顯陽殿。”太監說道。
“可別辜負了皇上的期望!”辛情說道:“皇後娘娘好些了?進了藥沒?”
“回娘娘,皇後娘娘進了藥好多了,不過太醫囑咐要靜養,所以娘娘沒到子時就歇了。”太監說道。
“我倒忘了這茬兒了,隻惦記著和娘娘們來探望皇後娘娘,既如此我們就不打擾娘娘了,讓她好生養著吧!等娘娘有力氣了我們再來。”辛情轉身笑著對鶯鶯燕燕們說道:“是我沒考慮周全,累得各位跟著我白跑了一趟,皇後既歇了,咱們還是回吧!”果然坐久了還是要活動活動才好,胳膊腿活動開了,心裏也跟著舒坦。
於是各位又都囑咐了那太監讓好生照顧皇後娘娘,然後又浩浩蕩蕩回正德殿了。守到淩晨,雖還有歌舞燕樂,不過老太太們都受不了了,集體告辭走人了,她們走了,氣氛反倒熱鬧起來,那歌舞也慢慢地非正式化了,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妙齡女子們在大殿的地毯上如盛開的百花。
辛情這些日子勞心費力,即使麵前這些生動的花兒也不能提起她的精神了,於是便微微低了頭,打算小憩片刻。
“娘娘,皇上叫您呢!”馮保躬身上前到她身側小聲說道。辛情抬頭看過去,拓跋元衡正看著她呢。
“皇上有什麼吩咐?”辛情起身笑著問道。
“坐朕身邊來!”拓跋元衡說道,辛情轉轉眼珠,然後輕移腳步到了拓跋元衡身邊坐下了。
“愛妃累了?”拓跋元衡很小聲地問她。
“是啊,您心疼臣妾,讓臣妾也回去歇了?”辛情笑著問道。
“不心疼!”拓跋元衡笑著喝了口酒,把她攬進懷裏,帶著酒氣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回去跳舞給朕看。”
“不跳!”辛情小聲幹脆地回絕。
“妖精!”拓跋元衡笑著說道。
辛情沒答話,精神了便看人,一道放肆的視線不期然與她相對,辛情扯出個嫵媚的笑,轉移視線仍舊回去對著拓跋元衡。
又鬧到了一個時辰,拓跋元衡才命散了,等妃子、諸王、權臣們行了禮退下了,辛情也起身:“臣妾也告退了。”被拓跋元衡一把拉著跌進他懷裏:“陪著朕,妖精!”
“天快亮了,大年初一,臣妾還有好多事忙呢!”辛情笑著說道。
“愛妃忙好朕的事就行了。”拓跋元衡捏捏她的下巴。
“皇上,後宮三千佳麗還忙不好您的事?”辛情真誠地假笑。
“朕隻要你這個妖精忙。”拓跋元衡笑著說道。
“您可真是不心疼臣妾!”辛情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肩膀上:“您哪怕把心疼左昭儀的心分給臣妾一分呢~~~唉!”
“不高興了?”拓跋元衡撫摸著她的臉:“你這個妖精,性子哪怕有一分像左昭儀~~~”
“臣妾現在就是有十分像她也晚了,臣妾老了!”辛情故意歎氣。
“年輕著呢,還能為朕誕育皇子。”拓跋元衡說道,一臉正經的表情。
辛情臉色微變,低了頭不說話。
“您這是什麼意思?”辛情問道。算舊賬嗎?
“別跟朕裝不懂!”拓跋元衡抱著她到了正德殿後的暖閣,在榻上抱著辛情和衣而眠。
過了一會兒。
“又算計什麼?”拓跋元衡閉著眼睛。
“算計生了兒子有什麼好處?”辛情問道。
“哼!”拓跋元衡拍她:“朕自然給你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