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辛情便常有意遣走太監宮女,她很想知道蘇豫還是不是原來那個蘇豫。這天,她又爬到月影台的高基之上。蘇豫也果然來了。
“蘇豫,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我隻想問你,你還是蘇朵的哥哥嗎?”辛情問道。
蘇豫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回複了往日的溫暖,“我當然永遠是小妹的哥哥。”
“那麼,我辛情可以信任你嗎?”辛情問的直接。
蘇豫看向她:“你還會信任別人嗎?”
辛情愣了一下,她還會信任別人嗎?她敢信任別人嗎?
“不知道。人心難測。”辛情轉身看向四周。
“蘇豫呢?”蘇豫問道。
辛情搖頭,“我想,但是不知道能不能。”
“隻要你想就可以了。你是辛情,但也是我的小妹。”蘇豫說道,聲音很誠懇。
“說實話,蘇豫~~~”辛情頓了頓:“對我來說,學會去信任別人,尤其是我看不透的人——很難。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能失去的了,所以,我決定信任你。雖然,這樣說很傷人,可是——蘇豫,你明白的吧?”
“我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實在很難做這個決定。”蘇豫說道,“辛情,我會像對待小妹一樣對你,所以,也請你相信。”
辛情點點頭,猶豫了片刻問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蘇豫示意她說。
“富老爹和魚兒被軟禁在京城,我想知道他們是否安全。”辛情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蘇豫說道。陪她看了會兒月亮跳下高基消失了蹤影。
之後每次出了月影台,辛情都留意當值的侍衛,觀察了幾日之後,裝作隨意的樣子問馮保:“怎麼不見那個蘇青啊?你給調走了?”馮保說蘇青因母親重病告假回家侍奉了。又隔了幾日,蘇豫回來了,找了機會告訴辛情富家父女一切安好。辛情這才放了心,隻不過,後來的幾次相見,總覺得蘇豫似乎有話要說,她問了,他說是自己的事,辛情也不好多問,她一向尊重別人的隱私。
這天,辛情剛剛起床,剛喝了兩口茶,馮保進來了,手裏拎著個圍著紅絨的籠子。辛情看看那籠子,“什麼東西?”難道又給她買了鸚鵡玩兒?
“回娘娘,是一隻波斯貓。”馮保說道,躬身來到辛情麵前,把籠子放在桌上,然後輕輕將紅絨撤下,裏麵是一隻有著黑色光滑皮毛的波斯貓,眯著綠色的眼睛蜷伏著。
辛情笑了,她喜歡,這貓看起來可真是邪行的很,真是對她胃口。
“放它出來。”辛情吩咐道。馮保小心地將籠子打開,那貓兒卻不動,隻是防備地看著他們二人,兩人一貓對視了一會兒,辛情欲伸手進去讓那貓出來,馮保忙忙地攔住了:“娘娘,萬萬不可。副總管說,這貓兒脾氣大得很,還未馴服,娘娘還是等過些日子命人馴服了它再說。”
聽他這麼一說,辛情微扯嘴角扯出了哂笑,“馴服了的東西還有什麼意思?”然後伸手進去,果然那波斯貓脾氣大,爪子一伸,辛情就覺得手背上刀劃過一樣,眯著眼睛和波斯貓對視,辛情輕聲說道:“小畜生,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否則我扒了你的皮。”然後對著貓又眯了眯眼睛。
辛情的手終於抓到了波斯貓的脖頸將它拎了出來舉到自己眼前:“算你聰明,這就對了,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識時務,你這個小東西,給你個什麼名字呢~~”
“娘娘,副總管說皇上已賜了名。”馮保說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波斯貓,生怕它再野性發作傷了辛情。
“哦!叫什麼?”辛情隨口問道。
“回娘娘,皇上賜名墨玉。”馮保說道。
辛情用另一隻手摸摸波斯貓的腦袋,“墨玉?你一個小畜生擔得了這麼文雅的名?不如就叫你小畜生吧!”
“娘娘,這萬萬不妥,皇上已賜了名,娘娘還是不要更改的好!”馮保說道。
辛情斜眼看他一眼,馬上又轉回去看那貓:“既是賞我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是,娘娘!”馮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