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這天的黃昏時分,辛情正在吃飯,有太華殿的總管太監來傳旨,辛情當沒看見,依舊慢條斯理地吃飯,那太監說道:“皇上口諭,右昭儀獨孤氏即刻前往溫泉宮,不得片刻耽擱。”
說完了小心翼翼走到辛情身邊:“娘娘,皇上正在氣頭上,過些日子等皇上氣消自然會召娘娘回宮,請娘娘寬心。”
辛情喝下最後一口熱湯,放下湯匙,擦了擦嘴角,抬眼看那太監:“即刻起程,現在——是不是?”
“是,娘娘!請娘娘移步。”太監說道。辛情起身,下腹脹痛得很,蘇朵的這副皮囊大姨媽總是搞突然襲擊也就算了,每次還都疼得要死要活,這兩天精神一緊張又光顧她了。走到殿外,一頂緋呢軟轎停在台基之下。馮保和一幹宮女太監都跟在辛情之後,準備隨行,那總管太監說皇上口諭隻要鳳凰殿大太監及兩名宮女隨行即可。
上了軟轎,辛情捂著肚子彎著腰,疼得很。
還沒出宮門天就已經黑了。下了軟轎隻見右昭儀儀仗在等候,隊伍長得不得了。辛情撇嘴,囚犯的待遇還這麼高級。在隊伍最前麵是寧王拓跋元弘,他走到辛情麵前:“臣奉旨護送娘娘到溫泉宮。”
“有勞!”辛情頷首,宮女扶她上了馬車。
“娘娘,夜間趕路會有些辛苦,請娘娘忍耐些,到了城外十五裏有一處驛站,娘娘就可以稍事休息了。”拓跋元弘說道。
“寧王爺您看著辦吧!”辛情躺在厚厚的毛毯上,彎曲著身子,這樣肚子舒服些。
馬車開始走了,辛情把自己催眠了,睡著了就不知道疼了。
不知什麼時候馬車顛簸了一下,辛情醒了,睜眼看看,馬車裏有些光亮,是車上掛的兩盞燈籠的光亮。掀開簾子前後看了看,儀仗隊中人手一隻燈籠,看起來像點點的鬼火。放下簾子辛情閉著眼睛靠著馬車。她的一輩子被拓跋元衡這個混蛋給毀了,若跑不出去,以後她就隻能在那個溫泉宮裏待到死了。不過這總比在他身邊好,這個混蛋。
感覺又走了很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拓跋元弘的聲音在馬車門口處響起:“請娘娘下車。”
辛情扶著馮保的胳膊下了馬車,前前後後看了看,然後笑著說了句:“百鬼夜行。”
拓跋元弘隻看了她一眼便側身請她先行過去。
驛站很簡單,不過還是專門給辛情準備了一間還算舒適的房間,宮女們忙仔細打掃了才請辛情坐了。拓跋元弘也跟著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寧王爺還有事?”辛情看看他們二人。她累了得睡了。
“娘娘鳳體不適,臣喚太醫來給娘娘看看。”拓跋元弘說道。
“沒什麼不適,老毛病,都歇著吧!明天不是還要趕路嗎?”辛情說道,“寧王爺,多謝了。請出去吧!”
“是,娘娘既然累了就請早些歇了吧!臣等告退。”然後兩人出去了。
辛情爬到床上,蜷著身子睡了。夢到富老爹和魚兒的時候忽然驚醒,一抬手滿臉的冷汗!睡不著了,抱著被子坐著直到天亮。
沒睡好再加上生理痛,辛情的臉白得像鬼一樣。拓跋元弘讓太醫看了。太醫看過之後便退了出去命宮女熬藥。等端上來辛情一口氣喝了。
儀仗繼續前行,到了中午休息之時,辛情覺得胸悶吃不下去東西。晚膳時分到了皇家圍場的行宮,辛情還是吃不下去,還有些頭暈目眩,馮保去稟告了拓跋元弘,他又帶著太醫來了。喝過重新開方熬的藥辛情仍舊沒什麼起色,以至第二天離開行宮前往溫泉宮的路上辛情粒米未進,馮保急得團團轉,拓跋元弘責問太醫,太醫隻說藥要過三劑方能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