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外的隨行人員卻都暗暗納罕,皇上秋圍曆來不攜後妃同行,雖然前朝曾有過弘德夫人女扮男裝隨行之舉,但畢竟也還不是明目張膽,如今,皇上的右昭儀不但隨駕前來,而且明目張膽大張旗鼓地使用儀仗出行。因此便有許多人捉摸、算計起來了。時不時都有目光盯著馬車看。
而這些事情是到了圍場的行宮裏,辛情看那些宮女太監瞪大的眼珠子覺得有些異樣,召他們問了才知道。辛情笑了,拓跋元衡真是昏君的料子。她無所謂,遺臭萬年也不是她留名,頂多史書上就寫個“獨孤氏”——一個姓獨孤的女人——誰知道她是誰啊!總之不會有拓跋元衡名譽受損那麼嚴重——話又說回來,他那樣的人能有什麼好名譽~~
深夜,渾身酒氣的拓跋元衡來了,辛情坐在他膝上,媚笑著說道:“皇上,聽說祖宗的規矩秋圍不能帶女人的。”
“規矩?”拓跋元衡抱著她大笑:“規矩是用來改的。”
辛情想了想,也對,他這種人和奚祁是一樣的,規矩就是一堆廢紙。不由得笑了。
“想什麼?”拓跋元衡的手又開始不安分。
“沒什麼!”辛情說道。
到了第二天,拓跋元衡帶著人去秋圍,晚上回來便在行宮的千樹園點燃火堆,宰殺獵物烤著吃。辛情奉旨出席,被攬在拓跋元衡懷裏,辛情一邊接收著四麵八方的目光,一邊打量著看回去。可惜篝火不夠亮,很多人都看不清楚。
“愛妃怎麼隻顧喝酒,肉不好吃?”拓跋元衡問道。
“臣妾怕吃了肉會胖!”辛情說道。
“無妨!愛妃豐腴些會更好看!”拓跋元衡說道。
“那臣妾恭敬不如從命了。”辛情叫來太監,囑咐了幾句那太監去了。過了一會兒才恭敬地端著托盤回來了,托盤上的金盤裏放著一片肉,旁邊是一把小刀和銀叉子。拓跋元衡端了酒杯看辛情。辛情動作嫻熟地左刀右叉切了一小塊還帶著血絲的肉下來放進嘴裏。
“好吃?”拓跋元衡問道。
“您嚐嚐?”辛情笑著又切了一塊兒送到拓跋元衡嘴邊,拓跋元衡吃了,然後笑著看辛情:“愛妃總給朕出人意料的驚喜。”
“謝皇上誇獎!”辛情說道,又吃了幾口,端起酒杯輕啜便住了手,從宮女手裏接過帕子擦了嘴。
拓跋元衡眯著眼睛看辛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圍到了第四天,拓跋元衡說帶辛情去騎馬,辛情點點頭去了。說是去騎馬卻不教她,隻帶著她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拓跋元衡才停了馬,指著遠處依山而建的一座建築群說道:“朕為愛妃建的溫泉宮,明春便可完成了。”
辛情暗自驚了一下,回頭看拓跋元衡。
“為我建的?”辛情問道。皇帝們都這麼大方嗎?建那麼大一片建築隻為了讓她洗澡?奢侈過頭了吧?給她一個小小的遊泳池就行了。
“當然!”拓跋元衡抱著她躍下馬背,“朕不是答應過要為愛妃建溫泉宮嗎?天子怎麼能食言。”
辛情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衝擊波太大她被震暈了。在她們那個年代一顆鑽戒就能讓女人感動的稀裏嘩啦,可是現在拓跋元衡送了她一座龐大的建築群,說一點都不感動除了騙人也是騙鬼的。
“愛妃不喜歡?”拓跋元衡見她不說話便問道。
“太重了。”辛情說道。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速度。
“愛妃喜歡就行了!”拓跋元衡擁著她往前走,“隻要愛妃留在朕身邊,別說區區一座溫泉宮,你要個水越城朕也給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