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雲幾乎目眥欲裂,竟果然是,太子嗎?
“主子——”一個侍衛忽然跑了進來,神情有些緊張。
“什麼事?”
“有官兵圍住了店鋪。”那侍衛壓低聲音道,“領頭的是巡城將軍淩孝。”
“淩家的人?”竟然是皇後的娘家人嗎?
“主子——”又有一個侍衛跑進來,臉色難看,“後麵也被包圍了。而且,那些人還俱是高手。”
看對方的身手,必是太子鐵衛,攻勢之淩厲竟是比他們猶有過之!竟是把間鋪子圍得和鐵桶相仿,怕是連隻蠅子都飛不出去!
怪不得自己這麼容易就抓到周榮,原來,竟是太子的陰謀嗎?
當真是歹毒!
淩孝大馬金刀的高踞在櫃台之上,神情詭譎難測。世人都說容家世女是天上的善財童子下凡,自己看著卻是蠢材一個,都說頭發長見識短,這容霽雲就是一個。
容家世女說簡單點是單純,竟然對自己的一個下人都這麼掏心掏肺,說難聽點根本就是愚蠢,居然為了個傅青軒,就把自己置於這般進退維穀的險境。
不過也幸好容霽雲關心則亂,不然這事若是容文翰處理,必會發現周榮這條線索,委實太過明顯。
今天一早就收到太子府傳信,說是昨夜忽然有人夜探太子府,還有往日和周榮聯係的大管事突然失蹤,而方才,自己更是親眼看著周榮進了這間鋪麵再也沒有出來。
即便那大管事已遭不測,隻要周榮出麵指證,也勢必要容霽雲身敗名裂!
太子府不過折了一個管事,能毀了一個容府世女,委實是占了大便宜。
聽說那容文翰是極疼這個女兒的,再加上武世仁也去鬧一下,到時候就有得熱鬧看了!
正自想得入神,忽聽有人厲聲道:
“哪裏來的無恥匪類,竟敢堵住我鋪子的門,當真可惡!”
淩孝愣了一下,半天才意識到,來人口裏的匪類指的就是自己,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一身貴氣的美麗女子正昂然立於店鋪中。
“哪裏來的小女子?見到本官為何不跪?”淩孝卻是裝作不認識霽雲,黑著臉道。
早有侍衛掇了張椅子來,霽雲穩穩當當坐下,斜了一眼淩孝:
“本官?就憑你這小小的從四品武將,也敢讓本郡君跪拜?是誰教的你這般狂妄自大,無法無天,還是,家教使然?”
“你——”沒想到霽雲這般毒舌,淩孝氣的一下從櫃台上飛身而下,拔出寶劍就指向霽雲。
哪知他剛一動作,霽雲身邊的侍衛便同時鬼魅般貼近,劍尖同樣直指淩孝咽喉。
淩孝一下僵住,半晌冷笑道:
“大膽!”
淩孝話音剛落,那些兵丁同樣抽出武器逼向霽雲身邊的侍衛。
“大膽的是你們吧?”一片刀光劍影中,霽雲卻是穩坐如山,“你不妨試試,是你手下的刀快,還是我手下的劍快。”
“你——”淩孝又驚又怒,沒想到明明看著對方不過是個妙齡小姑娘罷了,竟有著這般心狠手辣的一麵,目前境況下,卻也無可奈何,“你待要怎樣?”
“我能怎樣?”霽雲一哂,“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論官秩,我是四品郡君,你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官不該跟我見禮,然後再好好地給我一個交代嗎!”
“你說你是容家世女、四品郡君,可有憑證?”情勢所逼,淩孝隻得道。
本以為自己這般已經是紆尊降貴了,哪知對方卻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杠上,竟是冷笑一聲:
“就憑你,想跟我要憑證,你還不配!”
看霽雲這般,那淩孝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味兒,耳聽得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淩孝馬上意識到不妙——這容霽雲怕是故意拖延時間吧?!
當此情形下,隻得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全都退下,然後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既是,世女在此,是末將唐突了。末將見過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