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怒道:
“王賀飛,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了他們離開,記住你所說的話,今生今世,孤絕不願再看見此二人再踏入上京一步!”
同一時刻,哭哭啼啼的奶娘也被人推推搡搡的送了過來,那女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直著嗓子不住哭號: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要去見小姐——”
楚昭森然的一眼瞧過去,奶娘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待要求饒,早有機靈的仆婦撿了塊兒抹布塞到了嘴裏,又猛一用力,把她推到了劉榮懿身邊:
“王爺有令,這狗奴才就賞給你了,從今後,爾等三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上京!”
啊?劉榮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昭王爺讓自己來,不是為了商量和容家聯姻的事嗎,怎麼臨了臨了,反而演了這麼一出?還有,什麼叫永世不得再踏入上京一步?自己這麼逼著小兒子讓他娶那容霽雲,目的不就是為了可以長久的留在上京嗎?
張皇的瞧瞧僵僵的跪在地上的王賀飛,再一瞧楚昭已經堪堪要離開院子,忙忙的就要追出去,顫著嗓音道: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了?那容家——”
卻被王賀飛一把抱持住,哀求道:
“娘,您但凡還有一點兒可憐兒子的心思,就不要再說一句話!”
劉榮懿回頭,有些被王賀飛哀絕的模樣給嚇住了,帶著哭腔道:
“好孩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娘逼著你弟弟娶容家女,可不就是想讓你飛黃騰達、青雲直上?你怎麼——”
沒想到母親竟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王賀飛忽然翻身跪倒,咚咚咚的用力在地上磕起頭來,不消片刻,額頭上已是鮮血淋漓:
“娘,您若再說一句話,兒子就先死在您麵前算了!”
劉榮懿一下被嚇傻了,再不敢說一句話。
“大哥,您這是怎麼跟娘說話呢?”一旁的王賀亭卻不樂意了,“是不是那容家難為你了——”
話未說完,王賀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拿了根棍子照著王賀亭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去——
一肚子的怨怒,自然無法對母親發作,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卻是大可不必給他留什麼情麵!
一番棍棒之下,王賀亭很快鼻青臉腫,嚇得劉榮懿忙攔住,顫聲道:
“孽子,你是要打殺你弟弟嗎?你再敢動他一根指頭,娘就和你拚了!”
王賀飛手中的棍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長歎一聲:
“娘,弟弟,咱們三人是王家的罪人啊!”
也不再和劉榮懿解釋,隻吩咐仆婦“送”了劉榮懿上馬車——說是送,明眼人卻是一眼就能瞧出來,其實是看押!
直到出了上京,被婆家人強行送到小祠堂裏吃齋念佛,劉榮懿才明白,自己犯了怎樣的大錯!
而此時,楚昭已經趕往容府,簡單的向容文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容文翰麵前:
“相父,是昭兒對不起您和雲兒——”
自己也是剛剛知道,如今坊間竟是已然盛傳雲兒如何不守婦道,竟是有人生生要毀了雲兒的名節!
“昭兒,你起來。”容文翰一把拉起楚昭,太過憤怒,本是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掌,這會兒卻是青筋根根迸起,“竟然敢拿我的女兒作筏,真當我容文翰是吃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