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1 / 2)

“快去,把李昉找來——”容文翰厲聲道,說完身子一軟,竟然跪坐到了地上。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麼?這個孩子,他竟然叫自己爹,還自稱是,雲兒?

李昉?高嶽愣了一下,李昉雖也是軍醫,身份卻是特殊的很,祖上本是朝中名醫,早年曾獲罪,為容家所救後,便甘願入容家為仆,隻是他家醫術高明,便是當今聖上的痼疾也多賴李昉父親才得以痊愈,容家曆代也隻視他家做賓客罷了!

而這李昉,也是年輕一輩中醫術最高妙的,說是軍醫,其實也隻看顧容文翰一人罷了。

“容公,您這是做什麼?”謝薈臉色陰沉的上前一步,“這明明是敵國的奸細,容公切莫上當!”

又給那隨從使了個眼色,“沒長眼睛嗎!還不快把人帶了下去!”

那隨從也明白,今日裏要不坐實了這些人奸細的身份,那大人也好,他們這幫隨從也罷,怕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容公爺,您身份高貴,怎麼能讓這般來曆不明的奸細近身?這奸細就交給小人,任他是鐵嘴銅牙,小人都能給他撬開——”

沒想到一番話說完,容文翰竟仍是跪坐在地上,傻了似的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兒。那隨從有些莫名其妙,就奓著膽子上前,竟然真的伸手就想去接容文翰懷裏的霽雲。

哪知手還碰到霽雲,容文翰倏地抬起頭來,那眼中驟然而起的殺氣,驚得那隨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帥饒命!”

“謝大人——”高嶽也察覺到容文翰的不對勁,上前一步擋住謝薈,“這裏是軍營,可不是你謝大人的私宅!這幾人是否奸細,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就能算的!”

謝薈本來最怵容文翰,沒想到這麼久了,容文翰一直沒開口,反倒是高嶽,這般當眾不給自己麵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侯爺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人不是奸細?我堂堂大楚軍營,竟然任陌生麵孔自由出入,可真是如菜市場一般了,怪不得對付區區一個祈梁,就足足打了三年之久!謝薈回去定要拜表上奏,看看這大楚軍營容不容不得了你高侯爺一手遮天!”

“這位大人你莫要血口噴人!”李虎紅著眼圈道,“明明是你先搶了我家少爺的玉雪獅子驄,還毆打爺爺和我!我家少爺是來軍營找爹的,才不是你說的什麼奸細!”

“好了,孩子!”沒想到李虎竟敢跟那個大官頂嘴,老劉栓嚇得不住哆嗦,邊趴在地上磕頭邊道,“各位老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阿虎這孩子還小,你們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小老兒是劉陶的爹,小老兒可以作證,這兩個孩子真是咱們大楚人,是來軍營找爹的,隻是路上被人追殺——”

“還有李虎,”林克浩也上前,一指李虎道,“這是我老家佢裏的兄弟,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也是地地道道的大楚人,謝大人憑什麼搶了人家的玉雪獅子驄不說,還誣賴別人是奸細?真當咱們大楚沒王法了嗎?”

“現在聽到了吧,謝大人?”高嶽冷冷一笑,指著劉栓道,“這位老人家是劉陶的爹,還有克浩的那位小兄弟,明明就是地地道道的咱們大楚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是嗎?”謝薈冷笑一聲,揚手一指容文翰懷裏的霽雲,“那這個小東西呢,他又是什麼身份?你們說他是來找爹的,那他的爹又是哪個?還說我搶了他的玉雪獅子驄,可世人哪個不知,玉雪獅子驄可是價值連城,憑他一個小毛孩,用得起這般寶馬良駒?高侯爺,你不說我還不知道,現在我才明白,怪不得這些奸細能輕而易舉進入軍營,原來是內外勾結啊!”

“誰說我家少爺用不起玉雪獅子驄?”李虎抗聲道,“憑我家少爺是萱草商號的大當家,別說一匹,便是十匹百匹,我家少爺也用得起——”

“什麼?”李虎此言一出,高嶽和謝薈神情都是大變,萱草商號的名頭早已響遍大楚,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謝薈忽然想到人說萱草商號富可敵國的傳聞,兩眼頓時閃閃發光;高嶽則是又驚又喜,想不到竟突然有了自己和容公神交已久心向往之的萱草商號的消息——

看容公這麼護著那孩子,敢是早已知道其中關節?

自然,兩人對於李虎口中“大當家”一說都不曾放在心上,皆以為,便是有關係,也定然是子侄。

可即便如此,也已經夠了!

拿了這孩子在手中,不怕萱草商號當家人不乖乖把錢財拱手奉送——謝薈盤算。

虧自己還說大軍凱旋,便要親自登門當麵拜謝的,現在人家孩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傷成這樣,真是豈有此理——高嶽憤怒。

“公子——”一個一身灰布衣衫年約二十上下的沉穩年輕男子背著藥箱快步而入,徑直掠過謝薈,往容文翰身邊而去。

“李昉,你快來,瞧瞧這孩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