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2 / 2)

楚昭還要再說,兩名金執吾已經上前,竟是把楚昭給叉了出去!

朝中重臣哪個不是人精?馬上明白太子和四皇子這次明爭暗鬥,皇上竟然這麼不給昭王麵子,太子可是穩穩的占盡了上風!

直到朝會結束,楚晗的麵上都漾滿了笑容。卻在走出大殿時,一眼看到跪在殿外的楚昭,楚晗微皺了下眉,隨即展顏一笑,快步走過去,便要拉楚昭:

“四弟這是何苦!大哥知你年幼,才會慮事不周,有此糊塗之舉。父皇不過是嗬斥了你一句,你何必和父皇如此置氣?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有個好歹,你自己受苦是一方麵,說不得父皇也要為你勞心。父皇這日理萬機的,你又如何忍心?你還是同我,回去吧。”

楚昭抬眼,傲然一笑:

“臣弟多謝太子殿下關心,隻是事關國計民生,昭不敢愛惜自身而置國家命運於不顧。”

“弟弟你真是,執拗——”楚晗故作無奈的搖搖頭,在一幹臣子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昭兒還在殿外跪著?”聽完執事太監的話,楚琮一愣,這孩子今日真是怎麼了?竟是這般固執!

沉思片刻,轉向旁邊繡墩上的略側著身子小心坐著的安家家主安雲烈,“安卿,昭兒的話,你怎麼看?”

自年輕時,安雲烈就跟著楚琮南征北戰,兩人之間早已是亦君臣、亦良友,最難得是不論自己如何寵信,安雲烈都是謹守本分,從不會有逾矩之舉。再加上十幾年前,安雲烈的獨子安錚之又為救自己而死……

也因此,楚琮對安雲烈信賴有加,無論什麼事,都願意聽聽安雲烈的意見。

“祈梁之事,老臣並未經手。”安雲烈想了想道,“隻是老臣以為,兩國和平卻是國家大事,若沒有真憑實據,還是多加謹慎些為好。隻是昭王爺所慮也不是全無道理——”

楚琮深深的瞧了一眼安雲烈,很是無奈道:

“雲烈,你怎麼也學得那般酸腐夫子的模樣?朕是向你問計,可不是聽你這般誰都不得罪的滑不溜丟的回答。”

安雲烈忙起身:

“皇上息怒,不然,臣也到邊關走一趟,畢竟,無論是要和還是要戰,都絕不可輕忽。”

楚琮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好,就有勞愛卿了。”

這以後的每一天,安雲烈都無比慶幸,幸虧自己有此邊關一行,才使自己最終尋回流落在外將近二十年的孫兒!

楚晗回到自己東宮居處,很是坐立不安,明明容文翰凱旋,是對楚昭最有幫助的,怎麼他卻如此反對?難道竟然是察覺了自己和祈梁太子的計劃?

正沉思間,一隻信鴿忽然飛進房間。

楚晗愣了一下,忙捉住信鴿,伸手解下下麵的紙條。

萱草商號大管事去了邊關。

看著手中的字條,楚晗一愣,怎麼會,這麼巧?萱草商號竟會在這樣的敏感時刻突然跑到天寒地凍的邊關,再聯係楚昭與昨日截然不同的反應,難道又是萱草商號從中作祟?!

楚晗重重的哼了聲:一個商號罷了,竟敢和自己作對,果真不知死活!

“不惜一切截殺萱草商號。”

一處客棧內,十多個一身勁裝的黑衣人緊張的瞧著坐在中間的一語不發的中年男子。

若謝彌遜在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舅父,謝明揚。

謝明揚慢慢撕碎手中的紙條,臉色漸漸恢複平靜:

“太子有令,那幾名萱草商號的管事,一律殺無赦。”

阿遜,既然你不按舅舅給你安排的路走,那舅舅也隻好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為首的黑衣人忙躬身:“謹遵太子諭旨。”

一陣強勁的北風刮過,那寒風帶著尖銳的哨音,穿過沒有糊好的窗戶縫,簡直能刺透人們的骨髓……

“前麵到了那裏?”霽雲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大聲衝阿遜道。

“已是到了奉元。”阿遜愛憐的幫霽雲拭去額頭上的汗,本想勸霽雲再休息一下,卻明白霽雲現在是思父心切,根本不會聽自己的,隻得歎息一聲,單手抱起霽雲,用一條新的柔軟坐墊換下了那條已經被汗水浸透的,“這樣晝夜兼程,最遲兩天後,我們應該就能趕到虎牢關。”

“嗯。”霽雲點頭,知道阿遜心疼自己,伸手重重的握了阿遜一下,“阿遜放心,我沒事兒的——”

阿遜苦笑著搖頭——還說沒事兒,兩條大腿都磨破了,每日裏若不是自己抱著,怕連上下馬都無法……

正自出神,忽覺旁邊有異:

“雲兒——”

阿遜一把抱住霽雲,抬劍一格,一枝雕翎箭一下被斬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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