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周行回來了。”阿奴衝進房間,對正在彈琴的周媛說道。
琴聲戛然而止,周媛一下子站了起來,喜道:“快讓他進來。”
周行是周媛派出去尋找葛洪的人之一,他回來,就說明有葛洪的消息了。
阿奴遵命,去房外請了周行進來。
一見到周媛,周行就垂著頭,單膝跪地,道:“屬下有違女郎所托,請女郎責罰。”
“怎麼?”周媛的笑容一斂,沉聲道:“沒找到人?”
司馬丕眼下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若再耽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聽出周媛的失望,周行的頭垂的更低了:“屬下已經找到了葛洪神醫,也說服他回京了。可是剛走到會稽,他卻忽然改變了主意,怎麼都不肯回來。”
“他現在還在會稽嗎?”周媛嚴肅的問道。
周行答道:“回女郎,是在會稽,屬下帶去的人都在那兒看著葛洪神醫。”
周媛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他不回來,你就不會想別的法子嗎?”
隻要找到了人,那就好辦了。
“女郎的意思是?”周行不敢確定的看向周媛。
周媛點點頭。
周行遲疑道:“那葛洪神醫是出了名的牛脾氣,這麼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周媛笑道:“這個你就別管了,先去會稽將他帶回來再說。”
“屬下遵命!”周行堅定的答道,得了周媛的命令,他就敢放開手去做了。
看周行急忙起身要走,周媛囑咐道:“不要傷了他。”
又過了兩日,周行便帶著葛洪,從會稽回到了建康。
得了稟報,周媛讚道:“來得好快。”
那前來稟報的侍衛卻苦著臉道:“女郎還是快去看看吧,這個葛神醫,屬下實在是應付不了。”
周媛隨著他去了前廳,才走到門口,便聽見葛洪憤怒的高聲道:“你們就死了這份心吧,告訴你,便是你們女郎病得要死了,老夫也不會給她治。”
侍衛聽他如此詛咒自家女郎,氣得麵色通紅,立刻就要衝進去和葛洪理論。周媛擺手製止了他,她自己慢悠悠的跨進房門,說道:“醫者父母心,先生這話也太不仁愛了。”
她怕走漏消息,並沒有告訴侍衛們自己找葛洪是為了司馬丕,除了周行,所有侍衛都以為是因為自己得了某種難治的疾病,才不得不找葛洪來。
葛洪一身道袍,仙風道骨,卻兩隻手都抓著一把茶果,正打算不顧形象的塞入口中。他掃了周媛一眼,氣哼哼的說道:“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還找老夫來作甚!”
周媛揮手讓侍衛們都下去,她笑道:“承蒙先生關心,阿媛一切都好。”
她知道憑葛洪的本事,若當真有心不回京,侍衛根本就不能勉強他。
葛洪哼了一聲,背過身吃大口吞下茶果,不理周媛。
周媛看桌案上的食盤已經空的,便好言說道:“先生一路辛苦,想必也餓了,不如先用些便飯吧。”
“不餓。”葛洪抹去嘴角的安乾渣,簡短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