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就是要你欠著我(2 / 2)

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周媛才不敢讓侍衛發現他。但即使如此,也並不代表,周媛就得任他為所欲為。她冷笑道:“好大的口氣。”

說完,她忽然抬起腳,重重的踢在苻生腿上。

苻生不僅沒有撒手,反而將周媛抱得更緊了,仿佛周媛這一腳,對他來說,根本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周媛氣急,她想也不想,便從自己袖中拿出那柄一直隨身攜帶的短劍,刺向苻生。

苻生敏感的察覺到一股寒意向自己逼來,然而他沒有鬆手,也沒有躲閃。他在周媛耳邊,低低的問道:“阿媛,你想殺孤?”

沒有失望,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任何能聽得出來的情緒,似乎他隻是在簡單的敘述一個事實。

此時外麵傳來關門的聲音,院中的侍衛沒有搜到人,已經撤離。

被這兩個聲音一震,周媛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將劍勢往回收。可是此時她已經來不及完全撤回,那一劍,還是準確無誤的刺入了苻生的腹部。

苻生痛得悶哼了一聲就這麼生生的受了這一劍。

周媛提高聲音,怒道:“你怎麼不躲?”

苻生抱著周媛旋轉了一圈,讓自己倚住門,環抱著周媛的手開始慢慢鬆開。他忍痛大笑道:“孤說了,你休想與孤兩不相欠。”

周媛咬牙道:“你這個瘋子!”

她這一生,從沒見過比苻生更執著,更瘋狂的人。

苻生捂著傷口,笑道:“孤是瘋了,不僅如此,孤還要你也與孤一起變瘋。”

“你這個瘋子!”周媛氣憤地重複了一遍,她看了一眼窗外,恨聲道:“你等著我。”

雖然她及時收了手,但那一劍仍是刺得很深,她能清楚的聽到,苻生的血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她必須盡快找人來替他包紮,否則即使沒被人抓住,他也會失血而死。

苻生伸手掩住門栓,霸道的命令道:“不許走。”

“我是去叫人來幫你。”周媛解釋道。

苻生也已經看出周媛的用意,他自信的笑道:“不必,孤沒那麼容易死。”

周媛急得跺腳,她勉強壓著火,說道:“你的傷,總要處理。”

“孤自己來。”苻生說著便伸出左手握住周媛。他的另一隻手,就毫不遲疑地去拔插在腹部的那柄短劍。

周媛見狀,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一動也不敢動,隻是緊緊地盯著苻生的手,看著他一點一點將短劍拔出來。

在迷蒙的夜色下,短劍發出懾人的寒光。

苻生的手很穩,沒有絲毫顫抖,他皺著眉硬挺著,很快就將短劍拔了出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一聲呼痛的聲音。

反倒是周媛緊張得手心出了許多汗,看到苻生將短劍拔出,她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苻生鬆開周媛,從懷中掏出一壺酒,一瓶藥,全都交給周媛。然後他又解開衣袍,伸手道:“酒。”

周媛忙將酒遞給他。

清洗過傷口,苻生又讓周媛將那瓶藥遞給自己。

周媛扶著他在坐榻坐下,道:“等我一下。”

她知道苻生是要自己包紮,便回內室翻出一件細布衣裳,撕成條遞給他。她記得受了傷,不僅要上藥,還需得用細布包紮。

苻生意外的看了周媛一眼,笑道:“阿媛,你倒不像是養尊處優的貴家女。”

他嫻熟的將金瘡藥撒上,又用周媛遞來的細布條將傷口包紮好。

周媛沒有出聲,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是讚揚。若是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一世安穩,離那些爾虞我詐,流血受傷之事遠遠的。

苻生攏上衣袍,仰頭飲了口酒。但看他的動作,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受了傷的人。從他處理傷口的嫻熟程度來看,大約受傷這種事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見他飲酒,周媛忍不住說道:“你受了傷,就少飲些酒吧。”

苻生的手一下子頓住,他轉頭凝望著周媛,許久都沒有說話。半晌,他歎了一聲,側身在周媛額上印下一吻。

周媛皺眉往旁邊躲去。

苻生扶住周媛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阿媛,你就不想知道,孤為何會來建康嗎?”

他的情緒忽然變得很低落,在他的聲音裏,有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被他的悲傷所感染,周媛不由安靜了下來。她忘記了躲閃,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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