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蹊蹺(1 / 2)

看到周媛的臉色,周妙姿得逞的笑了。

其他人卻沒有發現周媛的異常,依舊其樂融融,歡笑滿堂。

領過厭勝錢之後,大人們開始準備入宮事宜,而其他人都各自回房歇息。

府內各處都燃上了燈火,侍從們的身影在燈火下不斷往來穿梭,他們是在為了明日的宴席而忙碌。

周媛心中煩亂的在院中行走著,冷風迎麵吹來,夾雜著些許燈燭的氣味。

阿奴從後麵上來為周媛披上大氅,輕聲道:“女郎,下雪了。”

周媛抬頭,有一片冰涼的雪花飄落到她臉上。這時她才察覺到,果真下雪了。就著燈影,可以看到一片片雪花在風中飛舞。她低聲自語道:“又下雪了。”

“女郎,咱們回房吧。”阿奴輕聲道,她不知周媛為何忽然情緒如此低落,卻敏銳的感覺到,她一定有心事。

周媛忽然問道:“阿奴,你可曾聽到過秦國的消息?”

這陣子,她刻意避開和苻生有關的一切,她身邊的人也不敢在她麵前提及,仿佛世上根本沒有秦國,更沒有苻生這個人。就在方才,周妙姿突然的提起,周媛才恍然發現,自己躲避的太久了。有些事,並不是你不去想起,它就不存在的。

阿奴小心的覷著她,生怕被人聽到似的低聲道:“女郎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

周媛聽出阿奴的隱瞞,淡淡地笑道:“這麼說,你知道秦國的事情?”

“不過還是那些打仗的事。”阿奴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周媛輕聲道:“阿奴,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阿奴咬了咬唇,道:“女郎已經回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旁的又何必再理!”

周媛被風吹的咳嗽了一聲,道:“我自有道理,你隻管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

阿奴不情願的說道:“阿奴聽人說,僭秦皇帝苻雄病勢沉重,大概熬不了多久了。”

其實她一直密切關注著秦國的動態,甚至還曾和謝玄一起派人去秦國刺探消息,因為她知道周媛在秦國受了很多委屈,一心想為她討回公道。當然,這些都是瞞著周媛進行的。

周媛嘴角翹起了笑,她緩聲道:“這麼說,他就快即位稱帝了?”

原本她在長安的時候,那裏的氣氛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苻生還遭了一次暗殺。但就在她回來之前,苻雄的病似乎已經有了好轉。那些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王子們,大約還不至於立刻有所行動。但她很清楚,隻要苻雄的病不能完全痊愈,那些王子便不會放鬆對太子之位的覬覦和野心。

平心而論,在征戰之事上,苻生的確對得起一代名將的名號。但若論治國,他絕不是最佳人選。雖然周媛對苻生將來的記憶並不多,但她最覺得,那個苻堅絕對會成為他最大的隱患。苻生或許能應付得了他的那幾位兄弟,但這個苻堅,他卻未必真能應付得了。

這對周媛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可不知為何,她感到痛快的同時,心頭卻莫名的閃過一絲擔憂。

“女郎?”阿奴沉聲道:“女郎是否要做些什麼?”

侍衛們對於周媛被擄一事,至今還耿耿於懷,自責萬分。他們早就求過張永和阿奴,希望有朝一日能彌補當日沒有守護好周媛的罪責。

周媛壓下心中的那一縷莫名擔憂,看了眼一臉期待的阿奴,搖了搖頭,道:“還早呢,不急。”

阿奴暗暗歎了口氣,輕聲道:“女郎,雪下大了,咱們回房吧。”

周媛也看到地麵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而且雪越下越急,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於是她點頭,和阿奴一起回了房。

這雪直下了一整日都沒有停,因而周媛也沒有出門,隻待在後苑蓮池那邊賞雪。蓮池旁有一個座以琉璃為窗的亭子,坐在裏麵賞景最合適不過了。

初二清早,周媛剛醒,便看見阿奴從外麵進來。

阿奴將手中的熱水壺放到架子上,轉頭笑道:“女郎,雪停了,女郎要出門嗎?”

周媛她掩口打了個哈欠,笑道:“不去,外麵亂糟糟的,還是府裏清淨些。”

她在被窩中向外望了望,隔著紗幔,都能感覺到外麵的白光。昨日地上的積雪便已經能沒過小腿了,想來那白光必是積雪反射出來的。

阿奴抿了抿唇,沒有接話,隻是沉默的上前來為周媛更衣。

周媛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在周媛身邊,話最多了就數阿奴了,她忽然安靜下來,周媛倒有些不大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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