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較勁(1 / 2)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幾次三番遭周媛奚落欺辱的周憐。

陵兒跟在她身後,右手拎著一隻食盒,左手將一具手爐抱在懷中。在陵兒的右麵,還有一名侍女,雙手抱著一床厚實的錦被。

周憐走到周媛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臉同情的說道:“阿姊,這寒冬臘月裏跪佛堂的滋味不好受吧?”

阿奴擋在她前麵,喝道:“你來作甚?”

周憐不屑地瞟了阿奴一眼,斥道:“我們姊妹說話,何時輪到你這賤婢插嘴?”

阿奴像沒聽到似的,紋絲未動。

陵兒見狀,忙將食盒手爐都放下,她上前粗魯的推搡阿奴,道:“賤婢,讓開!”

聽她學著她主子,將賤婢這個詞說得如此順溜,阿奴冷笑道:“同時做奴婢的,難道誰比誰高貴麼?”

“你!”陵兒氣惱不已,這是她刻意想忘掉的事,她從來不甘心的隻做一個奴婢而已,卻總有人不斷提醒她,這就是她的身份。她舉起手來,很想給阿奴一個巴掌,好叫她知道,自己就是比她高貴。可迫於阿奴那一身的功夫,她舉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周媛安靜的跪在蒲團上,好像沒聽到一樣她身邊的喧鬧,隻是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輕誦佛經。

周憐輕聲製止道:“陵兒。”

陵兒識趣的收回手,她知道,周憐這是給她台階下。而阿奴唇邊的冷笑,她隻當沒看到。

周憐蹲身平視周媛,她的語氣和緩輕柔:“阿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阿母的事,那也該知道,咱們是嫡親姊妹。”看周媛沒有出聲,她又笑道:“兩姊妹之間,哪有那麼多計較?憐兒也不用阿姊賠不是,隻要阿姊說一聲,憐兒即刻去求阿父,讓他放阿姊出去。”

聽她說得,仿佛那樣做是對自己的恩賜一般。周媛知道周憐是想激怒自己,不過她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動怒?方才那一場鬧劇,隻是演給周閔他們看的。她緩緩張開雙眸,厭棄的瞥了周憐一眼,鄙夷地說道:“誰跟你是嫡親姊妹,我阿母是聞喜裴氏之女,是堂堂正正的武成侯夫人。你阿母不過是個不可見人的外室,也敢在我麵前說什麼嫡親姊妹?”

顏氏的出身,不是她最大的缺陷。她做了周閔外室,令裴氏鬱鬱而終,這才是周媛永遠無法釋懷,無法原諒的地方。她死了,她的女兒周憐卻又害得自己前一世自盡而死。

周媛剛入佛堂的時候,侍衛轉達了周閔的話,不讓吃飯,不能送被子。但現在,他卻放了周憐進來,還帶著那些他禁止送來的東西。他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周媛能與周憐和解。

但是,兩輩的恩怨情仇,又豈是輕易就可以化解的?

聽周媛貶損自己生母,周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讓侍女將被子抱出去,陰狠地笑道:“既然阿姊如此堅持不要憐兒送來的東西,那憐兒也隻能帶回去了。阿父問起來,憐兒也隻好如實回答。”

這種天氣,在佛堂呆一整夜,周媛不凍出病來才怪。周憐笑著,同時示意陵兒也將手爐和食盒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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