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其人之道(1 / 2)

慶典結束後,周太妃在東堂設宴與眾女賓同歡。而大臣們則在西堂,與皇帝君臣同樂。

周憐擔心擔心拖得越久,事情的發展越脫離自己的掌控,宴會還未結束,她便悄悄離開坐席,去西堂找周閔。

阿奴從禦醫院回到周媛身邊,正看見急急忙忙走出東堂的周憐。

趁著慶典進行的時候,周媛派她去做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她把那樣東西交給周媛,喜道:“女郎真厲害,她果然來找郎主了。”

“她是因為什麼進入周府的?還不是阿父的偏袒。”周媛哂笑道:“若失去阿父的寵愛,那她還有什麼?自然要牢牢抓住阿父的信任和疼愛。”

周媛算準了周憐一定會忍不住來找周閔,是以先一步在東堂外等她。她從廊下走出來,在周憐身後笑道:“還真是巧,你也是來見阿父的麼?”

周憐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好大一會而才回過頭來,勉強笑道:“阿姊怎得也出來了?”

看著好整以暇立在那兒打量自己的那一主一仆,周憐生出一種更深的恐慌感,她害怕周媛趕在自己之前,又在周閔麵前說些什麼不利自己的話,令他更加懷疑自己。

周媛抬腳往西堂走去,經過周憐身邊時,對她說道:“看誰先見到阿父。”

周憐打了一個激靈,如夢初醒,如此說來,周媛也還沒見到周閔。她拎起裙角,小跑著奔向東堂,總算趕在周媛前麵到達。她飛快地將一袋金子塞進立在門外的內侍手中,小意懇求道:“大人可否請周侯出來,我有要事求見他。”

內侍如同被蜜蜂蟄了一口,忙不迭地把金子推還給周憐,做完這一切,還不時討好似的拿眼睛瞅著迎麵而來的周媛。

周憐見這內侍隻聽周媛示下,越發覺得自己沒有勝算了。

周媛越過周憐,笑吟吟地說道:“你來得太慢了,還是趕緊回府去收拾行裝罷,省得到時候被阿父趕出去,反倒令自己麵上無光。”

聽見這話,周憐的臉色都變了,她結巴道:“阿父不會這麼做的,我明明,明明也是——”她努力將金子塞到內侍手中,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懇求道:“大人隻要對周侯說一句憐兒有急事求見便可。”

她想說她也是貨真價實的周家女郎,周閔的女兒,可看到立在廊下的那些侍衛投來奇怪的目光,她又把話咽了回去。此時說出這件事,對自己不會起到任何幫助,反而會令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全都化作烏有。

周媛看時機差不多了,對那內侍使了個眼色。

“女郎稍候。”內侍將金子揣進懷中,躬身行禮,而後進去請周閔。

周閔對兩個女兒之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被當內侍請出西堂,帶到周憐麵前時,他更是滿腹的疑惑和不滿。他看著周憐,皺眉道:“憐兒?你怎麼來了?”

方才皇帝在眾臣麵前責備兩位吏部的官員,雖然沒有直接怪罪他,但在官場浸淫了這麼多年的周閔很清楚,皇帝責備那兩名官員,就是在敲打自己。周憐這時候要見他,他的心情實在不能算是愉快。

然而這表情卻被周憐解讀為——他果然相信了周媛的話,開始懷疑自己了。

她慌地一下子跪在地上,訴說道:“憐兒不知阿姊為何猜疑憐兒,請阿父一定要相信憐兒啊,憐兒真的什麼都沒做。”

周閔神色不豫,在他印象裏,周憐比周媛懂事的多,怎麼她會做出這麼沒有分寸的事?還滿口都在說什麼——阿媛猜疑她?

周媛示意阿奴扶起周憐,責怪道:“你這是作甚麼,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阿父在宮裏訓誡自己的女兒呢。”

“有什麼事留到晚為父回府時再講。”周閔背著雙手,不耐地吩咐道:“阿媛,帶你妹妹回去。”

趁他不注意,周媛低頭對周憐笑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難道周閔真要將自己趕出府?周憐打了個寒顫,膝行兩步跪在他腳下,哀求道:“阿父為何隻聽阿姊一麵之詞,卻不願給憐兒一個解釋的機會?”

周媛趁機說道:“不如阿父就聽聽憐兒想說什麼吧,在這裏鬧下去,容易惹人誤會。”

乍然被揭穿那件事,周憐驚慌之下已經沒了章法,這中反應正是周媛需要的。

周閔往四周一望,見果真有不少宮婢往來穿梭。而自己的政敵也正站在西堂廊下,往自己這邊打量。他心煩地瞪了眼周憐,讓內侍領著周媛和周憐去供自己值班時休憩的那間房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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