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別有用意(2 / 2)

因為周憐一向的表現,讓周媛總是不由得特別注意她。正因如此,這次周媛看得明白,根本是周憐的侍女暗中絆了陵兒一下,她才會將茶水灑出來。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樂得看戲。

郗超就坐在周媛旁邊的座塌,他了然的望住周媛,側頭對周媛說:“不如讓她們帶憐……憐兒,”他仔細想了一下,才記起周憐的名字,然後又笑道:“讓她下去抹些燙傷藥,正好,我有事要單獨跟你說。”

他麵上帶著一貫的笑意,形狀完美的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湊近周媛低語,這場景落在旁人眼中,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周憐和陵兒看她的眼神不知有多嫉妒。

周媛氣悶,這個郗超果然不愧是和自己前世有仇的,他就是見不得自己好。明明是那兩個女子為他爭風吃醋,他卻非得把自己牽扯進來。

她沒耐心地說道:“郎君有事還請快些說。”

周憐和幾位侍女都下去了,郗超也收起他做給眾人看的那副模樣,他深深望著周媛,對著虛空擊了擊掌。

清脆的掌聲一落,他那位武藝高強的侍衛,名叫衛原的便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站在周媛麵前,臂間還抱著一匹白絹。

“這是?”周媛疑惑地望向郗超。

郗超不動聲色的看著周媛說道:“大將軍讓我替他送來一匹白絹給你,難道你猜不出他的意思嗎?”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桓溫都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在發生過那些事情之後,他贈給周媛一匹白絹,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是讓周媛用這匹白絹自縊的意思。

對郗超單獨留下周媛,周憐是十二分的不滿,此刻她就站在廳外,而她的侍女貼著廳門在偷聽裏麵的動靜。

聽到侍女轉述郗超的話,周憐心中。她一直小心地隱藏著對周媛的仇恨,終於等到了這一日。看來那句古話說得很對,自作孽不可活。得罪了桓溫,周媛怎麼可能還會有好下場!

廳內,周媛摸著那匹白絹,問道:“什麼時候你郗嘉賓也幹起了這等跑腿的雜事?”

郗超表情誠懇:“你別誤會,我隻是想知道自己能否幫得上忙。”

周媛沉默片刻,道:“如果你真想幫忙,就請帶我去見桓大將軍。”

桓溫明明答應了謝玄用他的出征換取自己自由,他雖是梟雄,卻絕不肯讓人以為他是那等反複無常的小人,所有不可能謝玄才一走他就變卦。他贈自己白絹,一定是另有目的。

“好。”郗超答得幹脆,他也正想看看,周媛到底有什麼辦法,能令桓溫改變主意。

到了桓溫府上,郗超請周媛稍作,自己一個人去向桓溫稟報。

很快桓溫便出來了,不等他發話,周媛搶先一步笑道:“阿媛謝過大將軍。”

桓溫疑惑看郗超。

郗超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周媛此舉是何用意。

周媛上來就是一通誇:“前幾日顏夫人還說阿媛該添秋衣了呢,怪道人人都說大將軍宅心仁厚,阿媛一直以為傳言誇大了,今日收到這匹白絹才知,是阿媛自己心胸不夠寬廣啊。”

她之所以敢一口咬定桓溫送白絹是讓自己裁衣的,是因為她衡量過,桓溫權力雖大,畢竟不是皇帝,許多事情他做起來都不夠名正言順。如今回到京城,更是有許多需要顧忌之處,有些事隻能在暗中進行,不可拿到明麵上來說。

看著眼前這小姑子睜著眼睛說瞎話,郗超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忍不住笑出聲,她這麼一味裝傻,桓溫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桓溫脾氣一下上來,他冷笑道:“你以為老夫拿你沒辦法嗎?”

他堂堂桓大將軍,難道還能讓一個小姑子製住不成?

“阿媛不敢,”周媛老實的低下頭,悄悄瞅了郗超一眼,小聲道:“難道大將軍是讓阿媛用這匹白絹去買東西麼?”

在民間,布帛也可做為財物花用,所以周媛才有此話。

桓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狡猾的小姑子。

周媛怕真惹惱了桓溫,忙正色道:“阿媛知道大將軍根本沒打算殺我,否則也不會打這種啞謎了。之前阿媛說過願為大將軍找出真凶,這句話是阿媛對大將軍的承諾,永遠不會改變。”

桓溫冷哼道:“老夫便信你一回,待老夫伐秦歸來,若你還沒將真凶找到,休怪老夫不給武成侯留麵子!”

說完拂袖而去。

他之前已經派人查過了,對於沈赤黔的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才會將這件事交給周媛辦。因為他愛惜謝玄的才華,擔心自己此時懲治周媛會寒了謝玄的心。

說白了,就是為將來對她下手安排一個合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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