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原來是他(1 / 3)

周憐臉色煞白,顫聲道:“阿姊,咱們是不是遇上匪徒了?”

周媛原以為這人是周憐安排的,從那日顏氏勸自己來建初寺開始,她就在懷疑顏氏要對自己出手,所以才會帶了那麼多侍衛出門。之前在寺中周憐要求單獨行動,更是加深了她的懷疑。但看周憐驚恐的樣子不似作偽,她皺起眉頭,除了周憐和顏氏,還有誰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周憐安排的人是另外一夥人,因為在寺中被周媛盯得太緊,回去的路又被這馭者自行更改了,便沒排上用場。

阿奴飛身跳下車,試圖攔住狂奔的青牛。馭者見狀,更賣力的抽打牛背,青牛越跑越快,風從兩邊呼嘯而過。

周媛高聲喊道:“阿奴快上來!”

阿奴拚命攀住牛頸,才勉強使自己不掉下去。她一點點攀上牛背,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那馭者一腳踹飛。

又往前行了約莫半裏路,那才馭者勒住韁繩停下牛車,他跳下車,掀開車幔。

外麵停著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有一匹上坐著人,另一匹空著,顯然是來接這名男子的。馬上的男子手中提著一柄環首刀,背上背著一張弓箭,他將那柄環首刀拋給馭者。

馭者大手一揚,接下環首刀,轉身麵對車廂。準確的說,是麵對坐在車廂中的人。周媛看到他已經將頭上的鬥笠取下,露出了完整的麵容,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周憐嚇的一下捂住眼睛,她蜷著身子,瑟瑟發抖了好一會兒,才顫聲對那男子道:“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放我回去吧,我絕不會回來尋你的。”

那男子那男子望都沒望周憐一眼,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周媛:“你不怕嗎?”

“怕又能如何?”周媛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惡意,與那些動輒凶神惡煞的匪徒沒有絲毫相同之處。相反,他的長相很好看,表情疏朗而戲謔,不知怎地,周媛腦中突然浮現出作謝玄的模樣。她歎了口氣,道:“你取下了鬥笠,分明是故意讓我們看到你的樣子,我便是捂上眼,你還是會想法子讓我看到你。”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女郎當真聰慧過人。”

“敢問我那馭者何在?”周媛麵上笑著,暗中卻攥緊了袖中的短劍,她盤算道,以她的力量,殺隻雞都夠嗆,更不要說一下解決掉兩個壯年男子。既然不能正麵衝突,隻好設法逃命了。

男子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女郎放心,我隻是將他捆起來丟在離建初寺不遠的一處林子裏,並未傷害他分毫。”

周媛點頭,看來他果真不是一個窮凶極惡之徒。

騎在馬上的男子長得和他相若,但麵色陰鷙,他不懷好意的笑道:“阿兄動作這樣慢,莫不是等著我來替你請周家女郎?”

“長茂!”那男子臉一沉,斥道:“不可造次。”

他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似乎不想讓周媛聽見。

那被他換做長茂的男子高聲道:“阿兄放心,長茂可不敢對自家阿嫂無禮。”

阿嫂?

周媛刷地盯住那男子。

那男子以為周媛嚇到,不豫地瞪了長茂一眼,又和善的對周媛笑道:“女郎別聽他瞎說。”

驀然被人劫持,害怕自然是有的,但周媛之所以沒有言語,卻不是因為害怕,她是在思考。她緊靠住車壁,打量著男子。此人是習武之人這點毋庸置疑,看他言辭得體,很不像是長期混跡山林,劫掠為生的匪徒。言語間又一副自己是他的人的模樣,難道,他就是那個托桓溫代為請親的沈赤黔?心裏這麼想著她口中亦如此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沈赤黔?”

“唔,正是在下。”沈赤黔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他伸過滿是老繭的手,示意周媛下車:“在下隻是想與女郎說幾句話,但周府門禁森嚴,沈某無法才會如此,請女郎切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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