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清,如果你想繼續找凶手的話。那麼,可以來找我。別的不說,如果有什麼奇怪的案件,就也來找我吧。就算舍了我這條命,我也會把凶手抓回來的。”李清拍了拍蘇洛的肩膀:“我們先走了,接下來一年,都是我的休假時間,你盡可以來找我。”
蘇洛隻是茫然的點了點頭,他的雙眼此時,已經完全被溫婉的身體所占據。
他看見了,溫婉的身體上空,一個淡淡的靈體正在浮現。她仿佛也看見了蘇洛,正伸出食指,向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萬萬沒想到,他以為已經死去的溫婉,居然就以這樣的方式與自己再一次見麵了。
他愣住了,淚水再一次的決堤而下。濃鬱的驚喜感瞬間就在蘇洛的心房綻放。2019年的盛夏,正下著大雨。但卻無法澆熄他心中的喜悅。
對蘇洛來說,溫婉的再一次出現,就已經是上天對他,最起碼是到目前為止的最大的恩賜。
溫婉慢慢走近,張開手就想要抱住蘇洛。但,和一天前的楚依依一樣,溫婉直接從蘇洛的身體裏麵穿過。蘇洛轉身,他看見溫婉眼中難以遮掩的失落。
“跟我走。”蘇洛看向溫婉,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做出了口型。雖然隻有這樣,但溫婉卻是輕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之間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有了很大的默契感。就仿佛已經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就連溫婉的父親,那個一直對兩人之間不感冒的老實中年人,也不得不說一句:“這兩個人,就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
兩人就這樣走了,雖然在外人看來。蘇洛隻是不敢接受溫婉亡去的事實而已。又有誰可以想象得到,這已經死去的人,會以另一種方式再次出現呢?
或許,有人會相信吧。李清他輕笑出聲:“真是有趣呢。”再沒有人可以看到的地方,或者普通人無法看見的東西,正從李清他的身後出現:“喂,你也一樣覺得變得有趣了嗎?炎鬼。”無人聽見他的聲音,他們隻是看見了,李清笑了而已。
那是一把,燃燒著熾熱火焰的利劍。
人類的適應感無疑是很強的,從蘇洛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應該慶幸是下雨天嗎?沒有陽光可以對溫婉的靈體造成無法抹去的傷害。”蘇洛看著前麵的溫婉,雨還是很大,水地順著蘇洛的發絲往下落。蘇洛的整個身子都已經被雨水淋得通徹。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澆成了透明,顯露出並不是很健碩但卻很有味道的肌肉,雨水在身上流淌,冰涼徹骨。
不自禁的,蘇洛打了一個哆嗦。長期的雨水浸泡已經讓蘇洛的嘴唇青紫不堪。
“媽媽,那個大哥哥為什麼不打雨傘啊?”奶聲奶氣的疑問,溫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孩子,她的一隻手正指向自己身後的蘇洛。
“隻是個瘋子而已,乖孩子不要去在意哦。”那位婦女微笑著對自己的孩子說道,看向蘇洛的眼裏,卻是蘊含著嫌棄與一些…可憐。聽聞那婦女的話,蘇洛也低下身看了看自己的樣子,他不由得苦笑出聲。那個女人說的沒錯,他現在的這幅樣子,倒的確是一個瘋子一樣。
或者換一種說法…乞丐…想必那位婦女最後的可憐,就是因為這樣吧。
“喂,蘇洛。大雨天的在,怎麼不打傘啊?”
很有磁性的聲音,如果隻是聽見聲音的話,恐怕都會是以為一個很帥氣的青年吧。蘇洛轉過身,饒是已經見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卻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眼前的人,的確可以說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他有著傾城之姿,亦有著傾城之名。
“呀,是你啊,傾城。”蘇洛眼中閃過了那麼一絲的尷尬。畢竟兩人之間可是也有著一段無法抹去的孽緣。
葉傾城一身米色套衫,下身是淡白色的休閑褲,一張臉,是那般的無與倫比。他看見蘇洛的模樣,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才幾天不見,這麼就變成這樣了。走!和我回家,你這幅樣子,又怎麼可以當我的未婚妻呢?”
蘇洛有些無語的咧了咧嘴角:“說過多少次了,在你被確定為男兒身之後,我們就已經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了。”
雖然,兩人之間的確是指腹為婚的關係,但那無疑是建立在一男一女的情況下。而像現在這樣,兩個都是男人,又怎麼可能呢?葉傾城對他的稱呼,與其說是真正的未婚夫妻之間的親昵,倒不如說是兩個兄弟之間的調笑。
富麗堂皇的客廳裏,蘇洛眼中多了一絲緬懷。曾經…在他的父母逝世之前,他也是這裏的常客。說是自己的家也毫不為過。
很是自然地走進浴室。饒是已經過了八九年,這裏也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太多的變動。
水霧朦朧下,蘇洛任由溫熱的水流清洗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也為自己驅散因淋了太久的雨而冰涼的身體。身體終於在一次的恢複過來了。
“難道,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蘇洛喃喃著:“但為什麼,要將溫婉也從我的身邊奪走啊?”
穿著浴巾走出了浴室。蘇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正喝著茶的男人。他五官清秀,劍眉星目。一襲白衫更是襯出他身上的一種仙風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