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何而來?紀貫新本能的眼皮一挑,與其說是無辜,不如說是迷茫。
路遲見狀,直接把手鏈掏出來,拎著遞到紀貫新麵前,沉聲道:“這東西是誰給瑤瑤的?”
紀貫新先是聞到的香味兒,隨後才看清楚手鏈的形狀。
下意識的眉頭一蹙,他開口問:“怎麼了?”
路遲氣得冷笑,拉著臉說:“這東西有毒!戴三個月這輩子都別想再懷孕!”
說著,路遲氣到一把將手鏈擲在地上。他知道紀貫新愛路瑤,所以這東西才沒有扔在他臉上。可他是怎麼保護路瑤的?竟然讓這麼毒的東西落在她身上。
紀貫新聞言,也是懵了。他忙了一天,隨後馬不停蹄的跑到冬城來,是想給路瑤一個驚喜,誰料到等著他的,是一連串的驚嚇。
他知道這手鏈是夏聖一送的,也隱約猜到夏聖一對他的感情應該不單純,隻是……隻是他做夢都不敢想。夏聖一竟然敢這麼對路瑤。
滿腔的怒火像是要刺穿身體冒出來,如果夏聖一此時站在她麵前,他要是不活剮了她,他就不叫紀貫新!
可眼下,他更擔心的是路瑤。
幾乎是愣神過後的第一秒,紀貫新立馬激動地抓住路遲的一條手臂,瞪著眼睛問:“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兒?”
對上紀貫新驚恐的眼神,路遲的怒氣總算消了一些。紀貫新是在乎路瑤的,出了這樣的事兒,所有人都憤怒,可唯有紀貫新,他才是最害怕,最心疼的那個吧?
暗自歎了口氣,路遲也從氣頭上下來了,他出聲回道:“有些鉛汞中毒,還有麝香什麼的,反正醫生說幸好發現的早,沒對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但是你倆要想要孩子,最少得等三五個月之後。“
路瑤戴這手鏈總共也就三五天,結果要等三五個月之後才能要孩子,可見這東西有多毒,怪不得說戴三個月,這輩子都別想懷孕了。
紀貫新怒火滔天,臉色刹那間白的像是透明一樣。
路遲見狀,不禁擔心的說了句:“我沒敢告訴瑤瑤,怕她會疑神疑鬼,懷疑自己身體有什麼毛病。你也別想太多,幸好發現的及時。”
紀貫新好想跟路遲說,你先看著路瑤,我回夜城一趟。
他就差讓人幫他備好槍了。
恨得牙根癢癢是什麼樣的感覺?紀貫新一言不發,唯有俊美麵孔上,清晰可見的咬肌。
路遲伸手拍了拍紀貫新的手臂,低聲道:“瑤瑤受了驚嚇,她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你,你好好陪她。”
是啊,眼下路瑤才是最重要的,紀貫新努力平複心底滔天的怒焰,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得先護好路瑤再說。
見紀貫新微不可見的調整了呼吸,然後彎腰將地上的手鏈撿起,路遲眉頭微蹙,看見那玩意兒就心煩。
紀貫新卻伸手將手鏈遞給路遲,他出聲說:“你先幫我拿著,我要進去看她。”
路遲接過來,然後問:“手鏈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紀貫新麵無表情的回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全家一個交代。”說完,他轉身往回走。
路遲看著紀貫新的背影,忽的背脊一涼,見慣了紀貫新平時溫和嬉笑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紀貫新眼底閃過殺人的狠厲。
他這是知道手鏈出自哪裏?
鎮定劑隻夠路瑤睡三個小時的,她心底一直不踏實,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猛地就睜開眼睛,嚇得渾身一抖。
身邊坐了個人影,他伸手按著她的雙臂,輕聲低沉而溫柔,“沒事兒,別怕了,我在呢。”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當路瑤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時,她頓時鼻子一酸,眼淚洶湧而出的同時,抬起手,想要抱他。
紀貫新俯下身來,任由路瑤緊緊地環著他的脖頸,伏在他胸口處抽泣哽咽。他伸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頭發,低聲哄著,“不哭不哭,我來了,不害怕了。”
路瑤嚇得要死,她以為她再也見不著紀貫新了。心底的擔憂,害怕,委屈,一股腦的湧上來,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唯有緊緊地抱著他,感受著他在她身邊的溫暖與踏實。
紀貫新就這樣俯著身子,不停的哄路瑤,彎的腰都酸了,可她還在害怕,所以他也不起來。
路瑤哭了能有十幾分鍾的樣子,這才逐漸止住眼淚,一抽一抽的道:“貫新,我的戒指,被人搶走了……”
特別委屈和心酸的聲音,聽得紀貫新跟著喉嚨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