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為一個人,離開一座城(2 / 2)

她話音落下,徐應嘉可不幹了,她當即一憋屈,邊哭邊喊:“什麼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還想跟你一塊兒上班呢,就算不能一個公司,我也得跟你一個地方,你這說走就走……”

路瑤一看徐應嘉哭成這樣,趕緊抬手幫她擦,邊擦邊勸:“你別哭啊,小點兒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徐應嘉戳在陽台門口,也不管樓下和左右的人聽不聽得見,她隻是哭著說:“你媽在夜城,我也在夜城,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

路瑤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次上湧。她抬手幫徐應嘉擦著眼淚,眉頭輕蹙,聲音很低的回道:“嘉嘉,別逼我了,我很累,不想再留在夜城了。”

很多人會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同樣,也會因為一個人,永遠不踏入那座城。

以城為牢,從此有那個人在的地方,她不想再踏入一步。因為跟他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心都會疼。

人體都有自我防衛機製,就像身體勞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生病,身體借此用生病的時間來恢複健康;同樣,當心理的負荷達到承受不了的高度,人就會本能的想辦法解壓。路瑤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到一個沒有那麼多壓力的地方。

她想,離他遠一點,也許想法也會少一點。

路瑤這麼堅強的人,徐應嘉幾乎沒從她的口中聽到‘累’這個詞,可如今,她明確表示,她很累,累到不想再繼續了。

徐應嘉難過了很久,哭到哭不出來,變成抽泣,她這才哽咽著說:“你走吧,冬城那邊不會像夜城壓力這麼大,你過去好好休息,我跟湛白會去看你的。”

路瑤微笑,伸手抱過徐應嘉,徐應嘉又哭了,路瑤也酸的不行,卻強忍住了。

當天下午,路瑤去了教務處,辦理了臨時離校手續。其實說白了,她隻是去打了聲招呼,因為自打新銳承諾讚助夜大開始,她就相當於‘賣給’了新銳,更何況紀貫新跟她談戀愛,她還不是想走就走,說回就回。

教務主任特別爽快,讓她畢業論文答辯的時候,回來一趟就行。其餘時間,都可以自己支配。

整個夜大能有這樣待遇的,也就隻有路瑤一個人。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路瑤腦中莫名的冒出一句話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說過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港灣,可如今的大風大浪,也全都是他給的。

晚上路瑤跟徐應嘉和湛白坐在校外一家飯店的包間中,兩個女人眼睛皆是紅紅的,湛白也聽徐應嘉說了,路瑤要回冬城了。

他破天荒的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隻是開了酒,自己倒了一滿杯,給她踐行。

路瑤笑著說:“我走了,夜城這邊就剩你們兩個,你們要好好的,別吵架,努力找工作,努力賺錢。”

說著,她又看向徐應嘉,“我回去之後還是會定期給你郵手工品,你在夜城這邊可以隨時賣,我在家裏麵也找找合適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話,想租個小店。”

徐應嘉很快道:“你還是打算留在冬城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口吻。

路瑤心酸,唇角卻是勾起的,“這都不一定,我就當是回去看看我爸和我哥。我哥說他朋友新弄了一個4S店,叫他幫忙去弄售後和修理這一塊兒,他最近挺忙的,都沒空陪我爸。“

湛白說:“回去看看吧,你這些年也不是總有時間回去陪他們。”

“嗯。”路瑤應了一聲,隨即笑著說:“你們有空就過來玩兒,我在冬城,你們還能多個溜達的地方。”

湛白是不想讓路瑤覺得留戀的,所以他支持路瑤回去。徐應嘉心裏難過,可也知道什麼才是對路瑤最好的,所以也不再說留她想她的話。

這是路瑤留在夜城,為數不多的幾天了。晚上三人都喝了不少,以往路瑤沒量也不敢多喝,今兒她是存心找醉,所以喝酒像是喝水似的,生生的往肚子裏麵灌。

飯局結束回學校的時候,路瑤是被湛白給背回去的。宿管阿姨本來不能讓湛白上樓,可看見他背上的人是路瑤,又給開了綠燈,誰讓她是學校的招財童女呢,校領導都得供著,更何況她一個打工的。

路瑤醉的太狠,徐應嘉沒讓她去上鋪睡,就讓她睡自己的床。

夜裏,徐應嘉躺在路瑤的上鋪,聽見下麵隱約傳來低微啜泣聲,她摘下耳機喊了句:“瑤瑤?”

“對不起……紀貫新,對不起……”

徐應嘉爬下來,站在下鋪邊上,往床裏一看,才知道路瑤根本就沒醒,隻是睡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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