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拿著手機回到包間的時候,徐應嘉跟湛白皆是麵色如常,兩人誰都沒提簡程勵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如今路瑤終於能走出那段暗無天日的暗戀生活,重新開始。即便不知道她跟紀貫新的前路會如何,可往前邁了一步,總好過日複一日的原地踏步。
見紀貫新看路瑤看得這麼緊,想來他對她也是很上心的。三人許久沒聚在一塊兒,經徐應嘉這麼一攛掇,晚上幾人都沒少喝。
路瑤沒什麼酒量,其實也就喝了三瓶啤酒,可回去的時候,是湛白和徐應嘉一左一右給她攙到宿舍樓門口的。
回到寢室,路瑤簡單的衝了個澡,倒在床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她,路瑤眯縫著眼睛:“嗯?”
徐應嘉站在她床邊,晃著她的胳膊說:“你手機響了,妹夫的電話,快點兒接。”
路瑤也是睡得真死,徐應嘉在下鋪插著耳機看電影都聽見了,可手機就在路瑤枕邊,她愣是沒聽見。
徐應嘉滑開接通鍵,將手機貼到路瑤耳邊。
路瑤一腦子漿糊,不知道是困得還是醉的,隻是本能的哼了一聲。
手機中傳來紀貫新低沉悅耳的聲音,他問:“這麼早就睡了?”
路瑤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隻是閉著眼睛,低聲回道:“困了。”
紀貫新說:“你喝酒了吧?”
“嗯。”
“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敢跟別的男的一塊兒喝酒,我看你真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聽著他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即便路瑤現在很困,可她還是不樂意掛電話,隻是低聲有氣無力的回他:“你沒喝酒嗎?”
紀貫新說:“喝了,還跟別的女人一塊兒喝的呢。”
他語氣傲嬌,聽的路瑤唇角勾起,嘴上卻嫌棄的回了一句:“有什麼好顯擺的?”
紀貫新說:“你不問問是誰?”
路瑤就沒想過他會跟別的女人怎麼樣,所以特高冷的回道:“不好奇。”
紀貫新氣得牙根癢癢,同時,也稀罕的心裏癢癢。
受不了跟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忽然說:“下樓,我跟你好好聊聊人生。”
路瑤沒仔細想他前半句話,隻是就後半句回答他:“我不想跟你聊。”
紀貫新那頭低聲說:“趕緊下來,是不是想讓我進去找你?”
路瑤沉默數秒,隨即眉頭輕蹙,試探性的問道:“你騙我的吧?”
他怎麼可能在樓下?
紀貫新說:“你們宿舍樓下的白花挺好看,有股冰淇淋味兒。”
她們樓下確實種著梔子花,晚上回來的時候,徐應嘉還順手薅了幾朵掛在床頭上。路瑤幾乎是本能的翻身坐起,即便腦袋很暈,可她還順著梯子爬下來,快步走到陽台邊,一邊往樓下瞥,一邊道:“你在哪兒呢?”
紀貫新說:“大門正對麵的長椅上。”
從路瑤的位置,自然是看不到那麼遠的,她站在陽台中,出聲問:“你怎麼來了?”
紀貫新輕笑著回道:“想你了唄,明知故問。”
路瑤心底一陣酥癢,拿著手機沒有馬上講話。
紀貫新都能想到她現在臉上的表情,所以放低聲音,哄著說:“下樓吧,我等你。”
路瑤掛斷電話從陽台裏麵出來的時候,徐應嘉正坐在床邊,她瞪著眼睛,雙眼放光的看著路瑤問:“妹夫來啦?”
路瑤垮著臉‘嗯’了一聲,徐應嘉忍不住竄到她身邊,伸手懟了下她的肋骨,激動地道:“你丫少內心波濤洶湧,表麵上給我裝風平浪靜,高興就直說唄,跟誰裝相呢?“
路瑤怕癢,叫了一聲往旁邊退去。
徐應嘉比她還高興的樣子,邊笑邊說:“紀貫新這是一天都離不開你的節奏?”
路瑤麵朝衣櫃,背對徐應嘉。徐應嘉說的沒錯,其實路瑤心裏麵很開心,隻是嘴上卻不受控製,偏要淡定的回道:“我下樓去看他一眼。”
徐應嘉揶揄道:“隻是看一眼?不是看一晚?”
路瑤臉頰粉紅,隨口回了句:“你煩不煩?滿腦子男盜女娼。”
從櫃子裏麵掏出一條紅白相間的運動風短裙,換好之後,踩著雙白色帆布鞋拖就要往外走。
徐應嘉笑說:“我晚上不等你了,春宵苦短,祝你們順利。”
路瑤翻了個白眼兒給她,拎著包出了寢室門。
其實現在也才晚上九點多不到十點,可路瑤已經睡了快兩個小時了。在出宿舍樓門之前,她一直在心底犯著嘀咕,紀貫新不會是誆她的吧?他怎麼會突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