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道:“那你說吧,賭什麼?”
紀貫新沉吟片刻,隨即道:“我認識的比你少幾樣,你就親我幾口,要是我認識的比你多幾樣,我就親你幾口。”
這話聽著就拗口,一般人還真說不出來。路瑤乍聽之下是懵的,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側頭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想占便宜就直說。”
紀貫新聞言,笑著問:“我現在就想占你便宜,你給占嗎?”
說著,他作勢俯下身要來親她。路瑤嚇得輕聲‘啊’了一句,隨即往前跑了幾步。
小白臉兒讓她拉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土地上蹦躂。
紀貫新瞧見路瑤慌張的模樣,他故意哼笑了兩聲,一邊伸手佯裝去解胸前的襯衫扣子,一邊賊笑著道:“小姑娘,這黑燈瞎火的,怎麼孤身一人啊?用不用找個人陪你?”
就算明知道紀貫新是嚇唬她,可他演的太好,當即嚇得路瑤轉身就往前跑。小白臉兒跟在她身旁,也是撒丫子開撩。
紀貫新的笑聲打身後傳來,路瑤頭皮都麻了。好在她平時就穿平底鞋,這功夫跑的也不慢,可能唯一倒黴的一點,就是她眼神兒不怎麼好。
這邊光線暗,路瑤也看不清楚腳下的路,隻隱約看著前方全是直的,她快步往前跑,忽然右腳下麵踏到一個淺坑,她腳踝一崴,整個人往旁邊的花叢裏倒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麵環著她的腰,愣是將她從側倒的姿勢抱回到一旁。
“……”路瑤嚇得聲音都發不出來,站在原地,腿都是軟的。
橫在腰間的手臂抱得很緊,緊到路瑤就快要不能呼吸,她的後背貼著紀貫新的胸口,他身上特別燙,幾乎達到灼熱的地步,而且心跳的也很快。咚咚,咚咚,很有節奏和頻率。
有長達五秒的時間,兩人誰都沒出聲。最後還是身後的紀貫新問了一句:“崴著腳了嗎?”
路瑤搖搖頭,咕咚咽了口口水,稍稍平靜了一下快要跳出來的心。
紀貫新鬆開手臂,借著橋上路燈的光芒,打量她精致的臉龐,見她微張著唇瓣正在調呼吸,他出聲說:“害怕都不知道喊一聲?”
路瑤出聲回道:“心裏麵喊了。”
紀貫新眼睛含笑:“喊什麼了?”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剛才跑了那麼一會兒,眼下路瑤身上也有些發熱,鼻尖上甚至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紀貫新聞言,當即笑出聲來。他邊笑邊說:“你這潛台詞我絕對信。”
路瑤也是東北人,即便來夜城十年了,估計骨子裏的天性也改不了。遇事兒就喊‘唉呀媽呀’。
路瑤道:“就賴你,你別嚇唬我,我眼神兒不好。”
紀貫新笑說:“眼神兒不好還跑那麼快,剛才小白臉兒都快追不上你了,你再把它累壞了。”
紀貫新這麼一說,路瑤這才低頭看去。
此時小白臉兒正坐在土地上,累的舌頭都伸出來了,哈哈的大喘氣。
忍俊不禁,路瑤也笑了。
紀貫新順勢拉過她的手,輕聲說:“走吧,不嚇唬你了,我們逛會兒。”
路瑤跟著紀貫新一起往裏麵走。基本上走出幾十米,身邊就會換一種花。
好不容易碰上一種倆人都認識的,他們搶著說:“牽牛花!”
“喇叭花!”
前麵是紀貫新說的,後麵是路瑤說的。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不相上下。
紀貫新道:“人家這學名就是牽牛,你那喇叭花是東北方言吧?”
路瑤道:“怎麼就方言了?我要是說方言,你能聽得懂?”
紀貫新道:“那下回規定,必須說學名,回頭你再蒙我,我還拿你沒招兒了呢。”
紀貫新正在嘚吧嘚的時候,路瑤忽然視線一眯,有些激動的指著前方的一片花,出聲說:“菊花!”
紀貫新還嚇了一跳,他眼神兒好,抬眼一看,蹙眉道:“你看誰家種菊花的?”
路瑤說:“是菊花!”
她快步往前走,拉著紀貫新也快走了幾步。兩人站在一片開滿玫粉色八瓣花的區域,路瑤指著那花說:“這絕對是菊花,我以前在什麼書上看見過。”
紀貫新滿臉的嘲諷:“別鬧了行嗎?菊花哪有長這樣的?”
路瑤問:“你敢跟我打賭嗎?”
紀貫新說:“賭什麼?”
路瑤一時間也沒想好賭什麼,頓了一下才道:“這要不是菊花,你說什麼都行。要是你說錯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好,你隨便找人查吧,這要是菊花,我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