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開車載路瑤來到岄鼎記,路瑤欲抱狗出來,紀貫新單手把狗帶到自己胸前,對她說:“我來吧。”
他看出她身體虛,一點兒都舍不得她累著。
其實他是真不喜歡這些帶毛的小寵物,不知道這些女的為什麼一見著就邁不動步。當初駱向東也是,整了兩條狗就給梁子衿哄得五迷三道的。
紀貫新單手抱著狗,另一手拉著路瑤的手,前腳一邁進店裏,後腳立馬吸引到店內客人的關注。
今天老板和老板娘都在櫃台裏麵,看到紀貫新和路瑤,兩人笑著出聲打招呼。
女人更是一臉驚訝,挑眉道:“養狗了?”
紀貫新笑著回道:“是啊,她喜歡嘛。”
路瑤走近,叫了聲:“李哥,李姐。”
男人笑著點頭,女人道:“瞧我妹妹這嗓子,聽著都心疼。來,快點兒找個地方坐下,我去給你們端點兒喝的。”
路瑤跟紀貫新找了個靠邊兒的位置坐下,可還是有人偷著拿出手機想要拍照,紀貫新本想叫店員上前去說一聲,對麵的路瑤卻小聲道:“算了。”
紀貫新問:“不怕見光了?”
路瑤低頭跟身上的小狗在玩,聞言,輕聲回道:“你管不了所有人,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最靠邊的那桌已經在拍了。”
紀貫新挑眉:“眼睛還挺尖的嘛。”
路瑤道:“我戴著隱形眼鏡呢。”
她回的很自然,紀貫新卻心底喜悅,她能跟他如常搭話,於他而言都是一次飛躍性的進步。
李姐親自端了托盤上來,給路瑤的是一碗川貝雪梨,給紀貫新的是一碗冰糖銀耳。
路瑤伸手過去接的時候,李姐一下子掃到她手背處的針眼兒,不由得出聲說:“你們這是剛從醫院打完針過來?”
路瑤本能的用右手去蓋左手背,可右手背上也有一個針眼兒。
紀貫新抬眼看來,也是眼帶探究的道:“你在醫院打針了?”
路瑤‘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慌什麼。
紀貫新蹙眉,不高興的說:“你都打針了,他們也沒人問問你吃沒吃飯,沒給你準備點兒吃的東西?”
路瑤說:“我原本不想打針的。”
紀貫新仍舊蹙著眉頭,很是不滿的道:“你生病打針是理所當然的,簡家人連這麼點小事兒都照顧不好,簡程勵是人,你就不是?”
路瑤怕紀貫新再跟簡家杠上了,她下意識的回了句:“他們不知道我打針的事兒,不怪他們。”
紀貫新道:“你不說醫院裏麵很多人嗎?”
路瑤:“……”
她忽然發覺自己好像是說漏了什麼,正慌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紀貫新又問了句:“你從簡程勵那邊出來之後,自己去打的針?”
路瑤沒多心思,隻是本能的想要錯過這個話題,所以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紀貫新暗自歎氣,隻當她是不樂意多給別人添麻煩,心疼的同時,也是深深地無奈。
隔著桌子,他朝她伸出手去,出聲說:“給我看看。”
路瑤說:“沒事兒。”
紀貫新眉心一蹙:“給我看看。”
路瑤隻得伸出手去,紀貫新握著她的指尖,看向她白皙的手背。之前一直沒注意,上車之後,車上也暗,他這會兒才發現,她手背中間有個明顯的針眼兒,四周也略微有點發青。
“怎麼連塊兒膠布都沒粘?”紀貫新心疼的問道。
路瑤低聲回道:“也沒出血。”
紀貫新說:“就沒見過你這麼糙的,沒把自己當女的?”
路瑤把手收回去,出聲回道:“我沒那麼嬌氣。”
紀貫新瞥了眼她那張虛白的臉,都這樣了,還不服呢,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底氣。
“多喝點兒,潤潤嗓子,空腹打針,難怪你虛。”
紀貫新自己都覺得自己牢騷,所以嘟囔了一句就低下頭吃東西。
可意外的路瑤沒覺得他煩,她隻是心裏又暖又酸。好賴她分得清楚,從醫院門口一出來,看到紀貫新的刹那,她莫名的想要哭。他送她小狗,是想讓她開心,她也知道。
她唯一不清楚的,就是紀貫新對她的好,到底隻是一時新鮮,還是真的如他所說,他想每天跟她一起遛狗。
一時跟一世,差別真的太大了。
老板跟老板娘接連往他們這桌端吃的,各式各樣的小點心,避過了路瑤跟紀貫新忌口的東西。
路瑤啞聲說:“謝謝李姐。”
李姐笑著回道:“沒事兒,妹妹這嗓子少說話,打過針再多吃點兒東西,休息個兩三天就好了。”
老板娘打了聲招呼之後走開,紀貫新看著路瑤道:“這兩天你別開口,我說你聽著,實在不行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