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學好太難,可墮落卻非常容易,隻要放縱就好。
趴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路瑤也想到了簡程勵,隻是這次想到他,卻不會有上一次的那種痛心疾首。她跟他已是再無可能,從今往後,她也會擺正心態,不會再在背地裏想那些齷齪的事情,隻當她……
哎,萬語千言,路瑤自己都不樂意多想,隻當是命中注定,她跟簡程勵沒有緣分。
是真的絕望,所以路瑤才一滴眼淚都沒掉,心底也像是一片荒原,空空的。
趴了半晌,她想要起身,可手臂撐著大床剛剛一動,腰間那股酸澀又麻木的疼,立馬襲擊全身,叫她忍不住蹙眉輕哼了一聲。
腰像是被碾壓又折斷了一般,怎麼會這麼疼?
光是從趴著到翻身,簡單的動作已經快要了路瑤的老命。待她躺平之後,餘光瞥見剛剛貼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紀貫新的睡相也算是見不得人的了,他很喜歡把臉埋在兩個枕頭中間,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扭著,說不上是趴還是躺。
這已經是路瑤第幾次一睜眼就見他躺自己身邊了?
心底何止五味雜陳,她別開視線,自己咬著牙,強忍著後腰處的酸脹,爬下了床。
回到客房,她看見昨天在超市購物的衣服袋子,紀貫新都給她放到沙發上麵了。也幸虧有了這些衣服,路瑤才能在洗澡之後換上。
邁步下了樓,路瑤本想拿點喝的,結果聽到紀貫新的手機在響。
她過去沙發那裏,紀貫新的手機斜躺在上麵,屏幕在亮,她低頭一看,上麵顯示的號碼她再熟悉不過,竟然是徐應嘉。
路瑤趕緊接通,出聲道:“嘉嘉。”
她這剛開口,聲音嚇了自己一跳,啞的快要發不出動靜來了。
路瑤趕緊湊到一邊咳了幾聲,清了下嗓子。
徐應嘉卻沒有在乎這一點,她急聲道:“瑤瑤,你怎麼才接電話?我打你手機你關機,給紀貫新打了好多個電話,你們兩個都沒接。簡程勵出事兒啦!”
徐應嘉語速很快,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路瑤心底驟然一沉,臉色大變,她緊張的抓緊手機,瞪眼道:“怎麼回事兒?簡程勵怎麼了?”
他不是剛被放出來嗎?紀貫新也答應幫他洗清吸毒罪名。
徐應嘉急著說:“今天早上九點多的時候,阿姨給我打電話,說是簡程勵出了車禍,她聯係不上你。我也不敢說你跟紀貫新在一塊兒,隻能說你手機丟了,還在上班兒,我會盡快聯係你。你趕緊去中心醫院看看他吧,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車禍二字,就如當頭的棒喝,直讓路瑤呆愣在原地,拿著手機連話都不會講了。
徐應嘉聽不見路瑤的聲音,慌張的說:“瑤瑤,瑤瑤?你別這樣,也許沒什麼大事兒呢,你先去看看再說。”
就在前幾分鍾,路瑤還覺得自己可以心平氣和的麵對不能再愛簡程勵的現實,她覺得自己可以接受,或者是可以忍受。
而這一刻,現實將她擊的潰不成軍,她那一片荒涼的心海,也終是被簡程勵車禍這樣的字眼,翻攪的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