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壽祥的車掉頭駛離澳灣酒店,我立馬半秒鍾都不停留,轉身就往酒店裏麵走。一路小跑著來到洗手間門口,我連女廁都來不及進,直接彎腰在公共盥洗池處吐了出來。
“嘔……”
平時我喝酒都是吐不出來的類型,今天真的是喝的太多,有好幾次我跟林壽祥說話的時候,真怕一開口就噴出來。
彎著腰,我搜腸刮肚的吐著。一般人都會以為吐出去就會舒服些,沒有那麼醉,可真的喝多的人,是越吐越難受,越吐越暈。
本來我還能勉強的控製身體,如今吐了幾口之後,我發現雙腿發軟,要扶著盥洗池的兩側,用手臂把身體的重量撐住才行。
期間有人從女廁出來,看到我撅在公共區域在吐,那人嫌棄的說了句什麼,扭頭走了。
我也顧不得其他,一邊水龍頭開著水,一邊低頭嘔。
我垂著頭,餘光瞥見有人遞給我一些紙巾,我伸手接過去,擦了下嘴之後,低聲道:“謝謝。”
“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顯擺你是北方人,比我們能喝?”
洗手間裏麵嘩嘩的水流聲,我聽著這句熟悉的話,側頭看過去。無一例外,駱向東站在我身邊。
他雙手插兜,皺眉看著我,眉頭簇起,眼中滿是嫌棄跟埋怨。
我這麼扭頭看著他,很是費力,所以我重新垂下頭去,低聲回道:“一般助理不都是要幫老板擋酒的嘛,我不喝,你就得喝。”
駱向東抬手將水龍頭拍下來,水聲停止,他的聲音也清晰的傳入我耳中,他說:“擋酒的事兒別人都可以做,唯獨你不能做,滿桌子的男人,就你一個女的,你不知道你喝酒吃虧嗎?如果我不攔著你,估計你今天得喝死在酒桌上。”
駱向東沒好氣,就連聲音中都帶著責備。
我雙手撐著盥洗池兩邊,低著頭,有氣無力的回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既然坐在助理這個位置上,那我就該做我應該做的事兒。”
駱向東挑眉道:“你應該做什麼事兒?我用得著你幫我擋酒嗎?”
聞言,我下意識的側頭瞪向他,我倆四目相對,駱向東皺眉道:“你看什麼看,我說你說的不對嗎?”
我本想說,我不願意看你在林壽祥麵前矮人半截,也不願意你違心的陪著笑臉。可這些話剛剛湧到嘴邊,我卻忽然不想說了。
心底說不出是委屈還是什麼,我隻說了聲:“算了。”
說罷,我轉身邁步往外走去。
高跟鞋這東西,我清醒的時候勉強可以駕馭,可如今我喝的連前男友姓什麼叫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高跟鞋也偏偏要跟我作對。
往前走了幾步,本以為挺瀟灑的,可還沒等出了洗手間大門,我左腳一崴,隨著我的悶哼聲,我整個人往一側栽去。
酒精麻痹我的大腦,連帶著反應速度都變慢很多,我直勾勾盯著洗手間的地磚,以為我會一頭撞上去,人卻半天沒落地。
耳邊傳來熟悉的人聲:“沒事吧?”
我微微側頭一看,原來駱向東打我身後,將我整個人虛抱在懷中,他鉗著我的雙臂,我這才沒有摔在地上。
可是這麼一晃之後,我整個人更暈了,雙腿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駱向東就這麼提著我,我像是沒有骨頭一般,任由他這麼提著。
他皺眉說道:“腳歪到了嗎?”
我連腿都感覺不到,更別說是腳了。
眨著眼睛,我一聲不吭,人像是呆了似的。
駱向東也看出我是真的喝廢了,他低聲叨咕了一句什麼,緊接著一手卡住我的腰,將我提到他身邊,我就這樣靠著他的身體,木偶一樣跟著他往外走。
在出酒店的路上,有侍應生前來詢問,駱向東隻說要叫一名代駕。
我被他扶到車邊,他的車底盤太低,我一彎腰又想吐,駱向東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我吐他身上。
我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你說你什麼人品吧?”
駱向東沉著臉回道:“我讓你喝這麼多的嗎?”
我皺眉反駁:“我是因為誰才喝這麼多的?你不說感謝我,也不至於揶揄我吧?”
我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有多大,因為我耳邊嗡嗡作響,要說很大聲才聽得清楚。
隻見駱向東看著我說:“你小聲點,耍什麼酒瘋?”
我嘴巴一憋,忽然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也隨之飆出,哽咽著說道:“我還不是想這次的合約能成功拿下來,還不是想能幫你分擔一點,你以為我願意喝這麼多啊?我……嘔……”
彎下腰,我一陣幹嘔,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