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之後,我準時敲響駱向東的房門,伴隨著他的那聲進來,我已經推門而入。駱向東跟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等我,麵前的茶幾上放著蛋糕。
我邁步走進去,放下兩杯咖啡,然後從包裏麵把剛剛熱好的小籠包跟豆漿拿出來,還有一盒四種口味的鹹菜。
駱向東看著我變寶貝似的把各種各樣食物從包裏麵拿出來,他終是忍不住挑眉道:“什麼?”
我抬頭回道:“包子跟豆漿啊。”
我心想,他不會有錢到連包子豆漿都沒吃過的地步吧?
駱向東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毫不避諱的瞪了我一眼,說:“我沒瞎,包子跟豆漿我看得出來,我是問你帶這些幹什麼?”
我說:“早餐天天吃蛋糕有點單調,咱們東方人還是得吃包子喝豆漿,本來我想買豆腐腦的,怕你吃不慣,所以就買了豆漿。”
這兩天我看駱向東拿著蛋糕也就吃那麼兩口,光喝咖啡了,覺得他也沒有那麼愛吃蛋糕,所以才自己做主買了包子豆漿。
將熱好的包子分為幾個袋子擺在駱向東麵前,我逐一介紹:“這個是牛肉蘿卜的,這個是豬肉大蔥的,這個是茴香的,還有這個,他們家老牌口味,酸菜餡的。”
說著,我將一次性的筷子剝好遞給駱向東。
駱向東伸手接過去,遲疑著不知道先吃哪一個。
我說:“駱總,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先嚐嚐這個酸菜餡的,真的是超好吃。”
駱向東聞言,將筷子伸向了牛肉蘿卜的,說:“不愛吃酸菜。”
我抿抿唇,早就習慣了一腔熱血瞬間被潑冷水的滋味兒。
駱向東吃了一口之後,淡淡點了下頭,我立馬又原地滿血複活,像是急需誇獎的小孩子一般,出聲問道:“好吃吧?”
“還不錯。”
能讓挑剔的駱向東說上一句還不錯,我回頭真得做副錦旗給這家包子店送去。
我拿起筷子夾了個酸菜餡的來吃,小籠包不大,我本是可以一口一個,但是迫於駱向東在對麵坐著,我還是維持了一下淑女形象,兩口一個。
吃著包子就著鹹菜喝著豆漿,這滋味可比喝咖啡吃蛋糕爽多了。
我不著痕跡的撇著駱向東,他也吃了不少,最起碼比平常多。
我倆正吃得歡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敲門聲,我像是被人抓奸在床一樣,瞬間扭頭看去,因為緊張包子卡在喉嚨處,噎的我本能的伸手去捏脖子。
駱向東瞥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嫌棄,放下筷子,他出聲道:“你怕什麼?”
說罷,還不待我回答,駱向東已經再次道:“進來。”
我真是無處可躲,隻能僵硬著身體坐在沙發上。身後傳來一陣並不清脆的高跟鞋聲,因為駱向東的辦公室裏麵鋪著地毯。
“駱總,這裏有幾份合同需要您簽字蓋章,還有提醒您今晚七點半在澳灣酒店跟亞林企業的林總一起吃飯。”
我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筆直的站在與我平行的兩米之外,是一身正裝的關悅。
我幾乎不敢抬頭,隻是微垂著視線,目光所及之處,是各式各樣的小籠包還有色澤豔麗的鹹菜。
我不知道關悅會怎麼想我,每天固定時間往駱向東辦公室裏麵跑,感情是在陪駱向東吃早餐。
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知道是不是我現在心思不正了,總覺得這幅場麵落在外人眼中,一定會招惹誤會。
駱向東坐在沙發上,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樣,他出聲回道:“合同放桌上吧,我一會兒簽。”
關悅踩著高跟鞋將合同放在駱向東辦公桌上,然後再回來的時候,恭順的點頭說道:“駱總,那我先出去了。”
駱向東嗯了一聲。
待到關悅出去之後,駱向東這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出聲說道:“梁子衿,我真納悶了,你還有兩幅麵孔。”
我抬眼看向駱向東,眼中滿是迷茫之色,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
駱向東看著我,說:“你喝完酒跟不喝酒,完全兩個人。看你平時這副擔驚受怕的樣,我真懷疑昨天那個跟人叫板的不是你。”
原來駱向東是這個意思,我垮著臉回道:“那能一樣嘛,下班時間我跟你是朋友,可上班時間我畢竟隻是你助理。剛才關悅姐進來看到我跟你一塊兒吃飯,指不定要想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呢。”
駱向東半秒沒等,很快回道:“你也說了,是朋友,從我把你調到樓上的那一刻起,整個駱氏都知道你跟我關係不一般,你以為你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就能改變他們心裏麵的想法?你有沒有想太多?”
說罷,駱向東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