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初吻這張底牌之後,我腦子中迅速的閃過了很多點,比如一會兒我要怎麼形容這個詞,既能讓跟我一樣底牌的人感覺到我是他的同盟,又不讓臥底知道我到底拿的什麼牌;或者說,我是臥底,我怎樣才能不在第一局中暴露。
我將手機遞給左邊的鄭澤宇,然後不著痕跡的觀察他翻牌時的表情。
但見鄭澤宇看著手機屏幕,眸子一挑,表情可謂是意味深長,甚至是帶著幾分輕佻和回味。
他翻完牌之後,又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衛錚,衛錚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看完之後又遞給了秦翊川。
秦翊川更是不必說,我都懷疑他看沒看到牌上的字,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手機落到了駱向東手上,他看牌的時候,對麵的鄭澤宇朝他擠眉弄眼,駱向東回以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
我從他們的笑容中,好似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所有人都翻完牌之後,衛錚看著我問道:“子衿,是不是你先說?”
我嗯了一聲,然後道:“我這個……跟第一次有關。”
其實我說這話挺冒險的,萬一我是臥底,而其他人手上的牌又與初次無關,那我就很危險了。
我倒莫不如說跟愛情有關。都怪我想來想去,但還是太緊張了。
鄭澤宇聞言,直接對我眨眼說:“好巧,我這個也跟第一次有關。”
我說:“玩這個遊戲,大家不能跟風,我說過的你就不能說了。”
鄭澤宇拖長聲哦了一句,幾秒之後,他笑著說道:“很久之前。”
鄭澤宇的初吻在很久之前,這話也說得通,我心中有了計較。
他說完之後,但見衛錚微微一笑,而對麵的駱向東則笑的一臉賊相,兩人對視一眼,似是心意相通。
到了衛錚說,他開口道:“我這個……必須是兩個人一起,有可能是異性之間,也有可能是同性之間。”
他說話的時候,正趕上我在喝飲料,聞言,我頓時嗆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
鄭澤宇隨手遞給我幾張紙,笑著問:“怎麼了?”
我一邊用紙捂著口鼻,一邊擺擺手,幾秒之後才出聲回道:“沒事,沒事。”
衛錚看向我,用打量的眼神道:“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那我可就要懷疑你說的有問題了。”
我連忙表明清白,開口回道:“我沒覺得你說的有問題,確實是這樣的,我讚同。”
衛錚微微一笑,然後看向秦翊川。
其實我很好奇一向少言寡語的秦翊川,究竟會說出什麼來,在我們四人的注視之下,他沉默數秒,隨即出聲說道:“忘記了。”
我們幾人皆是露出一副模棱兩可和不確定的目光來,鄭澤宇出聲問道:“你是忘記看牌還是忘記什麼?”
秦翊川說:“我說牌上麵寫的東西,我忘記了。”
初吻,這還能忘嗎?
我暗自琢磨著秦翊川的話,然後看向了最後一名陳述者,駱向東。
駱向東聽過所有人的答案,他不緊不慢,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個字:“爽。”
此話一出,鄭澤宇忽然一拍桌子,伸手指著駱向東。駱向東回以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兩人像是從對方的目光中接收到同盟軍的訊號,這讓我隱約感覺到一絲惶恐。
因為我的初吻,並不爽。
我的初吻當然是跟陳文航,那是他答應跟我交往的第一天,放學之後,我們出了校門,說好了去吃麻辣燙。然後在麻辣燙的小店中,他見我辣的絲絲哈哈,忽然就湊過來親了我一下。
原則上來講,這根本不算吻,但卻是我第一次跟家人之外的男人親吻。我當時隻覺得渾身血液掙紮著往臉上湧,而且……很想去廁所。
我的初吻,不是爽,而是緊張。
第一輪我們五個人全都陳述完之後,按例要指出一名‘臥底’。幾乎沒什麼懸念,我們所有人都指向秦翊川。
鄭澤宇看著秦翊川問道:“哎,你拿的是什麼?”
我搶在秦翊川之前出聲阻止:“現在不能說,要先看他是不是臥底,如果他不是,遊戲還要繼續的。”
我拿過駱向東的手機,點了下秦翊川的頭像。
“他是平民,遊戲繼續。”
我也有點詫異,秦翊川竟然不是臥底。
鄭澤宇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道:“哎呦,臥底隱藏的蠻深嘛,這一把就把你給揪出來。”
我見他有意無意的看著我,所以出聲反擊:“沒準你是臥底呢。”
鄭澤宇說:“保證不是我,我跟向東是一樣的。”
說罷,他對駱向東揚了下下巴,以求同盟。
駱向東卻選擇站在中立的場合,出聲說道:“我得聽你這一輪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