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瞪了我一眼,低聲說道:“看你找的什麼破地方,遭報應了吧。”
說完,不待我回些什麼,他轉頭往飯店方向走去。我跟在他身後,完全生不起起來,想著他的那句‘窮鄉惡水出刁民’,越想越招笑。
我跟駱向東回到包間之後,發現滿桌子都是吃的,燒烤跟炒菜也都上了,盤盤碟碟堆得根本擺不下。
衛錚跟鄭澤宇都向我表示了熱切的慰問,就連一向少言寡語的秦翊川,也難得的出聲問了一句:“沒事了吧?”
我內心波濤洶湧,覺得能讓他跟我說一句話,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所以趕緊點頭回應:“沒事了。”
落座之後,衛錚道:“趕緊吃吧,聞著味道都挺不錯的,應該會好吃。”
我這才發現,我跟駱向東沒回來,他們三個壓根沒動筷子。也許這就是受過高等教育人的素質,雖然有好多仇富的人,總說富家子弟怎麼奢侈無度,怎麼花天酒地,但在我看來,他們除了女朋友換的勤一點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毛病。
話又說回來,他們有錢又有長相,多少女人恨不得挖空心思巴結他們,他們要是能守身如玉,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大家都拿起塑封的一次性筷子,準備開吃,我也伸手準備去拿,但是指尖才一碰到筷子外麵的塑料皮,立馬疼得我收了回來。
我這個小動作恰好被駱向東看在眼中,他側頭道:“還這麼疼?”
他這一句,也引來了其他三人對我統一的注視。
我不想搞特殊,所以笑著回道:“沒事兒。”
剛要硬著頭皮去拿未開封的筷子,隻見一雙白色木筷子遞到我麵前,是駱向東。
我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但見駱向東麵色如常,他拿過我麵前的筷子,把他的筷子給了我。
坐在我左側的鄭澤宇給我遞了幾個烤串,笑著道:“你別用手指尖,用別的地方拿著。”
最後我用拇指跟食指中間的虎口處,夾著一根烤串的簽子,一邊吃一邊說:“這樣也好,不耽誤事兒,你們快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鄭澤宇性子最為爽朗,他吃了半串之後,立馬抬頭對其他幾人說:“嗯,好吃。”
緊隨其後衛錚跟秦翊川也都吃了,秦翊川沒說話,不過又伸手去拿,我就知道自己沒介紹錯,王老五大飯店,果然還是名不虛傳。
其實我最在意的是駱向東的反應,大家都催他嚐嚐,他拿起一串牛肉的,吃了一口,我連忙問道:“怎麼樣?味道還行吧?他這邊的牛肉還挺好的,不是路邊攤的那種。”
駱向東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嗯了一聲,然後道:“行吧。”
我看他吃的挺香,也不跟他計較用詞方麵的問題,笑著說道:“你們再嚐嚐炒菜跟火鍋,都好吃。”
滿屋子烤肉涮肉的飄香,我們五個人大快朵頤。我用虎口夾簽子擼串倒還行,但是等到我想用筷子的時候,發現根本用不了。
就放在我麵前的一盤肉段,我愣是看得到吃不到,新筷子夾了三下都沒夾起來,不好意思再夾,隻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默默地拿起了一旁的烤串。
不多時,我右手邊的瓷盤中,忽然多了兩顆蔥燒肉段。我順勢抬眼一看,發現是駱向東給我夾的。
他說:“你倒好了,沒等吃飯先把手給燙了,現在還得我來伺候你。”
話雖如此,他卻又給我夾了一些其他的菜。
鄭澤宇笑著道:“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讓你指使子衿買蛋撻了。”
駱向東瞥了眼鄭澤宇,說:“還不是你要吃的。”
鄭澤宇道:“我吃人家的嘴軟,現在也得補回來。”說罷,他用公筷幫我往碗中夾了不少涮好的肉跟菜,說:“子衿,多吃點,這頓向東請,不吃白不吃。”
我笑著回道:“謝謝。”
鄭澤宇說:“甭客氣,咱們這關係誰跟誰啊。”
坐在我右邊的駱向東忽然道:“我也給你夾菜了,怎麼不見你謝我?”
我側頭看向他,但見他一副挑釁的模樣看著我。
我馬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謝謝……駱總。”
鄭澤宇道:“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你別總駱總駱總的,都把他給叫老了,叫哥就行。”
管駱向東叫哥?!
這我可做夢都不敢想。
見我忙迭迭搖頭,鄭澤宇拿著根羊肉串,看著我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覺得他太老了,你不想叫哥?”
這個大坑挖的,我立馬出聲回道:“不是,我們駱總才二十八,哪裏老了。”
“那你為什麼不叫哥?”
我看了眼駱向東,然後小聲說道:“不敢嘛。”